兰香姬一听,立即颔首泣声说:“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但这并不完全是他的错,都是「了尘」等人,从中蛊惑,使他愈沉溺愈深。姊姊此番回山学剑,真正的目的还是趁机劝「大堂哥」放弃与中原各派为敌的决心,希望你给我两个月的期限。”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蓝天鹏见兰香姬握他臂上的双手,愈握愈紧,只得颔首说:“好吧,在两个月的期限内,小弟绝不去找「玉虚上人」,但他必须以实际行动表现给武林看,解散所有网罗的黑道高手,停止各地筹备设坛的行动。”      兰香姬一听,不由松开了蓝天鹏的双臂,惊异的说:“鹏弟弟,你完全会错我的意思,姊姊此番回去,对「大堂哥」的劝解,必须耐心等待机会。像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好似战胜者对他的俘虏,以「大堂哥」的孤傲个性,他焉肯接受。”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姊姊不要我前去找「玉虚上人」的意思?”   兰香姬见问,顿感语塞,仍挂着泪珠的香腮,突然升上两片红晕,久久,才迟疑的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找「大堂哥」比剑,不要和他为敌,活捉「黑手三郎」,由我和严七叔,为了将来……为了将来……”说至此处,突然说不下去了。蓝天鹏则迷惑的望着她,一直等她说下去。   兰香姬又看了蓝天鹏一眼,终于吞吞吐吐的说:“你已经知道,「大堂哥」对我,十分爱护,对我的期望也很高,我们可以劝他放弃称霸武林的雄心。揭破「了尘」等人的阴谋,但我们不能和他作对,使他的名誉受损,更不能令他伤心。”   蓝天鹏虽然听出兰香姬一口一个我们,但他直觉的想到是指他和兰香姬要协力劝服「玉虚上人」,兰香姬自小即受「玉虚上人」的照顾和栽培,虽然名义上是「大堂哥」,但实际上如亲师,对「玉虚上人」的前途和声誉,自然倍加关切。想想方才自己提出的条件,的确有些幼稚可笑月使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联合提出那些要求孤傲成性的「玉虚上人」能否接受尚未可知,何况自己是二个未学后进,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呢?心念方毕,兰香姬已柔声关切的问:“鹏弟弟,姊姊说的话你可想通了?”   蓝天鹏根本不知道兰香姬的真正用意和居心,是以毫不迟疑的说:“姊姊说的极是,小弟还年幼,有时说话……”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兴奋的说:“这么说,你完全同意姊姊去做了?”   蓝天鹏毫未思考的笑着说:“当然。”   兰香姬一听,真有无法抑制的兴奋,她不禁有些激动的说:“就这么办,姊姊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大堂哥」下令将「黑手三郎」解往崆峒山。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你和「大堂哥」见面……”   蓝天鹏觉得兵不血刃便将杀师仇人逮住,总比自己东访西找,到处起冲突来得要好,再说,即使不愿杀人,但总免不了有失手的时候。其次,能和兰香姬两人合力说服「玉虚上人」,清除掉崆峒派的好战份子,而挽救武林一场浩劫,也是一件可喜之事。这时一听兰香姬要他和「玉虚上人」会面,不由关切的问:“姊姊走后,我们怎么联络呢?”   兰香姬略微沉吟说:“这样好了,下个月的十五日,我让严七叔在黄鹤楼上等你,碰上面就领你前去,待你们到达腔崛山,我那边的一切事务也准备好了。”   蓝天鹏一心想的是前去说明「玉虚上人」,是以也未加深思,顺口笑着说:“就这么办,小弟希望能在严七叔口里听到佳音。”   兰香姬听了蓝天鹏的话,有着无比的兴奋,恨不得时光飞逝,马上就到了和蓝天鹏约定前去峻们之日。蓝天鹏看看外面,雨下得更大,当下道:“姊姊,雨越下越大,看来今晚咱们要在这儿过了。我来生火,姊姊到后面将湿衣换下吧。”      兰香姬「嗯」了一声,自去后面换衣服,蓝天鹏找了些木材,生起火,然后从包袱中找出一块布,又在地上铺了些干草,将布铺在干草之上。后面传来「唏唏簌簌」的声音,显然兰香姬正在换衣服,蓝天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美女换衣图。突然,兰香姬发出一声尖叫,蓝天鹏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直冲到后面。兰香姬直扑入他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有老鼠……”      蓝天鹏不禁有些好笑,手一挥,两只老鼠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蓝天鹏笑道:“好了,老鼠已经死了。”说话的同时,低头望向怀中的兰香姬,「啊」的一声,蓝天鹏愣住了。      原来他怀中的兰香姬只穿了亵衣:雪白肌肤赛胶月,紧身兜内双峰挺,欲撑破弹出状,下身紧贴兜片儿,包裹妙处,豁然凸脉凹谷尽呈眼帘。蓝天鹏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情此景,哪里能忍得住,双臂一紧,已经将兰香姬紧紧地贴住自己,头一低,已吻住了那诱人的樱桃小嘴。兰香姬初尝妙品,满口琼浆玉液,贪婪吮食。蓝天鹏急不可待地除去两人身上的障碍,兰香姬脑海一片空白,任由他为所欲为。      兰香姬如半壁赤裸美玉呈现眼帘肌肤脂滑,泛着肤采媲美胶月,壁玉无瑕美不胜收。修长玉腿股骨均匀,深梨凤脐含羞,似笑迷人,下方一片芳草萋萋掩映之间,微突两道桃红山脉活腴。桃源谷口那颗粉嫩小花苞,如绽展迎春的蓓蕾,艳红欲滴,昂视下方那一线洞天,约寸许山沟,已然春水盈满,尚兀自涔涔泌出股间。   蓝天鹏右手轻抚雪白肌肤,不舍乳峰,轻握缓挤,指缝夹着那峰顶娇嫩蓓书,瞬间抖擞坚挺,似要绽放。顺沿而下,滑过平坦小腹,食指轻触梨涡凤眼,柔抚打转。兰香姬那禁得起爱神如此垂顾,已经兴奋得浑身酥爽,摆动抽搐不已。      兰香姬在蓝天鹏怀里挣扎呻吟着。兰香姬的脸,红的像红柿子一般。兰香姬的呼汲,是愈来愈急,短而又急促。蓝天鹏缓缓的低下头,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乳头,蓝天鹏的双手也开始在兰香姬的阴户扣弄。兰香姬的淫水就像撒尿般的流下,顺着大腿流个不停。很自然的,兰香姬慢慢的倒在地上的布上,蓝天鹏仔细的看着她的胴体。      她那一对又白又美又挺的乳房,直像山林中的竹笋。她那樱桃似的小口,菱角线条分明,充满了妩媚的倔傲,妩媚而又热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肤,玲珑适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覆盖下一道肉缝,春葱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细腰,在在的充满了性感,又充满迷人的娓力。      看到这里,蓝天鹏不禁的猛咽口水,大宝贝胀的几乎快爆炸了,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中间露出了一颗鲜红的门缝。芳草萋萋之中,狭谷乍现,两扇桃红花瓣含羞待启,轻拨芳草,寻探幽谷,见桃花源谷内如春雨浇淋,春潮潺潺,狭谷上方两道山脉连接之处,又有一颗春蕾,已逢甘露滋润,鲜艳欲滴。蓝天鹏实在无法忍受,伸出一手,在她那充满魔力的三角洲,温柔地抚摸起来。      “弟弟……小穴好痒哦……弟弟……小穴痒死了……嗯……”   此时的兰香姬,有如一只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哀嚎,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无门的样子。而蓝天鹏呢!全身炙烫发热,欲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烧了整个人。蓝天鹏压住了兰香姬,压在她那美丽动人的胴体上。蓝天鹏准备好好享受这末经人事的世外桃源。      兰香姬媚眼微睁,看到了蓝天鹏的大宝贝,不由呻吟道:“弟弟,姐姐怕……”        耳边听见蓝天鹏甜蜜怜惜的声音:“姊姊,莫怕,我会轻风飘渡玉门关……”      兰香姬的小穴,早已禁不住欲火春情的刺激,淫水像黄河泛滥似的,不时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的蠕动,似乎想含住什么。阴蒂更因为淫水的侵润,春火的燎原,显得更加的鲜红,而又夺目。大宝贝顶上了她的小穴,可是它不急着进去。只是在她阴户中间,阴蒂上来回磨擦。大宝贝的磨擦,更把兰香姬弄的娇躯一阵猛顿,阴户拚命的往上顶。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宝贝的滋润。      蓝天鹏轻触一下春蕾,兰香姬就呻吟颤动一下,两脉狭谷如带雨春花绽放,徐徐开启。蓝天鹏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大宝贝头对着阴户洞口,略一用力,顶力进去。炽炽阳刚罡气炙热,充塞得兰香姬玉洞饱满,蓝天鹏的宝贝,才进末二寸左右,便听到兰香姬娇吟。   “痛……痛呀……小穴好痛……弟弟……慢点……”   “弟弟……小穴痛得受不了……弟弟……”      蓝天鹏看着兰香姬,只见她眼角痛得流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蓝天鹏按住大宝贝不动,运起丹田之力,让大宝贝在小穴活动,跳动,轻轻的抖动着大宝贝。吻!吻着她的耳根,脖子,额头,她的嘴,并用手轻揉着她的敏感乳房。过了好一会儿,兰香姬的脸色由白到红,樱桃小口更是微微张开。蓝天鹏感觉到她的小穴,似乎是往上顶了两下。      “弟弟……嗯……小穴现在比较不会痛……你再干一下试试看……”她的手,环抱在蓝天鹏的臀部,彷佛暗示蓝天鹏用力干进去。大宝贝藉着余威,再一顶,突破了处女的最后一道防线,立刻顶到了花心,但是兰香姬痛的几乎昏过去。      “啊……痛……小穴裂开了……”   “弟弟……呵……你的宝贝太大了……小穴……裂了……”   “停……你不要动……小穴受不了……痛……”   “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会舒服的。”蓝天鹏体贴地安慰着兰香姬。   “弟弟……可是小穴痛得受不了……小穴好像胀裂了……”   “好姊姊,过一会儿,你的感觉就会不一样。”   于是,蓝天鹏轻轻的把大宝贝拉出来,在她的洞口又放回去,如此来回几十下,兰香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蓝天鹏知道可以了,但是蓝天鹏还是轻柔的抽插。又过了一会儿,她渐渐尝到美味,领略到快乐。淫水比先前所流的还要多,喉咙所发出的舒服声,比刚才的好听的太多了。      “啊……啊……弟弟……姊姊……嗯……姊姊下面好痒……嗯……弟弟……弟弟……姊姊的小穴好痒……嗯……嗯……你快一点……弟弟……”   “嗯……小穴痒死了……嗯……求求你……弟弟……大力的插小穴……嗯……好弟弟……小穴不会痛了……你尽量的干小穴吧……弟弟……”   “好姊姊……你开始舒服了是不是……”看着兰香姬的淫浪的表情,蓝天鹏知道自己的兰姐姐已经可以适应了。于是,大宝贝每一次插到底,屁股就旋转一下,每一次抽出来,都是整根抽出来,让她的小穴,有着实实虚虚的感觉,让小穴对大宝贝美感持续不断。蓝天鹏这样的抽插小穴,更让兰香姬舒服不已,荡声连连。      “嗯……嗯……好舒服……嗯……好美……嗯……嗯……嗯……嗯……小穴爽死了……小穴美死了……嗯……弟弟……小穴好爽……嗯……姊姊好爽……嗯……”   “嗯……姊姊好爽……嗯……小穴好爽……嗯……大宝贝弟弟……嗯……姊姊痛快死了……嗯……嗯……哦……姊姊好爽……哦……姊姊好爽好爽……哦……”   “弟弟……大宝贝干的小穴好舒服……嗯……嗯……好宝贝……嗯……好弟弟……你太好了……嗯……”兰香姬抛弃了矜持,肆无忌惮地呻吟着。      “滋……滋……滋……滋……”“拍滋……拍滋……拍滋……”大宝贝、小穴的碰肉声,再加上兰香姬的淫水声。      “嗯……嗯……你太会干了……嗯……好爽……嗯……”兰香姬的淫叫声,连绵不断,叫的好迷人,叫的好淫荡。她的两只脚,像是踢足球,不停的乱蹬,不停的乱顶。兰香姬的表情真是美极了,春情洋溢着,在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吐气如丝如兰,美目微合,这种表情看了更是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弟弟……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大宝贝弟弟……美……美呀……嗯……姊姊会爽死……嗯……啊……爽……爽呀……哦……真爽……嗯……”   “弟弟……嗯……大宝贝……嗯……太爽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嗯……大宝贝弟弟……你干的姊姊太美了……嗯……”   只见她一面浪叫,一面双手紧紧的抱着蓝天鹏,双腿则高高的跷起,她的臀部更是极力的配合迎凑大宝贝的抽插。蓝天鹏一见兰香姬是如此高张淫浪,柳腰款摆,极尽各种淫荡之能,大宝贝更是疯狂的猛干,如快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抽插,干的山崩地裂,山河为之变色。      “啊……弟弟……快……用力的干小穴……啊……姊姊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小穴要升天了……啊……啊……啊……弟弟……姊姊乐死了……姊姊爽死了……啊……啊……”一股阴精激射而出,兰香姬瘫软在地,蓝天鹏还没有泄身,将大宝贝整根提出来。      “啊。”兰香姬没由的叫了一声。      “好姊姊,你怎么了?”   “我感觉小穴好像少什么,好空虚。”   “你刚刚的叫声,是跟谁学的,好淫荡啊。”   兰香姬红着脸,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瞧不起姊姊。”      蓝天鹏笑道:“我喜欢。你叫的真大声,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被干穴。”   “弟弟,姊姊想小声一点,可是就偏偏会那大声。”   “没关系。”   “弟弟,你刚刚没有泄,姊姊小穴被你插的好舒服,从来没想到过小穴被干是那么的爽。”      “姊姊,现在已经是弟弟的妻子,你还要和弟弟过一段很长的日子,你只要想,你的小穴痒的时候,弟弟都会给你止痒。”   “弟弟,姊姊爱你,姊姊永远都让你一个人插。”   蓝天鹏凝视她好久,她的目光亦正视着蓝天鹏,是那么的笃定,那么的实在。蓝天鹏感动的将她抱往怀中,轻吻着她的秀发,嗅着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阵阵的肉香。四唇相投,四唇相盖,二舌交战,二乳相交,二手相拥,二脐相对,一体两位。两人又交着胶合在一起,用身体烦诉心灵的共鸣,不只是肉体上相互的拥有,而且也是精神,心灵深处的共同拥有。      此时,两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种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驰骋,心灵深处的渴望,又再度产生了共呜。兰香姬媚眼望着蓝天鹏:“弟弟,姊姊的小穴里面好痒,好空虚,弟弟,姊姊要你。”   “好姊姊,告诉弟弟,你要什么。”   “弟弟,你最讨厌,明明知道人家痒的受不了,还要逗姊姊。”说完,在蓝天鹏的大宝贝卜的弹了一下。      “姊姊的意思是说,你要它,是不是。”蓝天鹏哈哈笑了几声,猛一翻身,把兰香压到身下,把大宝贝在她的阴蒂之上磨了几下,磨得她连连鬼叫喊痒。滋,滋,滋的声音,大宝贝整根进入了她的小穴。浅出深入,再扭转一下屁股,让大宝贝头顶着花心磨,让她爽死。兰香姬似乎又再次尝到滋味,口中淫叫之声又出来了,臀部也不时向上迎合大宝贝的抽插。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宝贝真会插小穴……嗯……好弟弟……哦……哦……小穴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   “哦……哦……好姊姊……你的小穴……美坏大宝贝了……哦……哦……”   “大宝贝弟弟……嗯……好弟弟……哦……姊姊舒服死了……嗯……嗯……嗯……哦……花心好爽……嗯……弟弟……你干的好美……嗯……”   “好姊姊……哦……等一下……大宝贝要狠狠的干你……哦……会狠狠的插你……会重重的干小穴……哦……”   “哦……弟弟……小穴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小穴吧……嗯……重重的干小穴吧……嗯……姊姊好舒服……嗯……”   蓝天鹏将大宝贝整恨提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气贯丹田,大宝贝在这瞬间,比平常胀了许多。「滋」的一声,大宝贝要开始插了,非插的小穴爽到天边不可。挺腰,送力。拍,拍,拍,好清脆肉声。滋,滋,滋,好大的水浪声。      “啊……啊……痛呀……小穴胀死了……啊……你的大宝贝怎么突然涨的好大……小穴痛呀……弟弟……弟弟……你轻一点……力量小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啊……痛……弟弟……婀……”   “姊姊……哦……我的好姊姊……哦……好姊姊……哦……好小穴……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会儿……哦……哦……”   “弟弟……你干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小穴……啊……大宝贝变得好大……啊……”   蓝天鹏重重的干,狠狠的插。小穴的淫水,被大宝贝的陵沟,一进一出掏出了不少淫水,溅得大腿内侧,阴毛,周围,都被淫水弄得注黏湿湿的,好不腻人。兰香姬,被蓝天鹏这一阵子的干穴法,有点昏昏沈沈的,整个四仰八叉的不再乱蹬乱顶,只剩下喉咙间的呻吟声。      “弟弟……啊……弟弟……小穴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顶得好舒服啦……你干穴的力量太大了……啊……”   “好姊姊……哦……哦……过一下你就会爽……哦……”   “嗯……小穴受不了……嗯……弟弟……轻一点……弟弟……嗯……”兰香姬又开始了她的浪叫,她香臀的扭动更大,更快。      “嗯……嗯……弟弟……小穴被你干的又舒服又痛快……嗯……嗯……大宝贝弟弟……哦……花心美死了……哦……嗯……”   “好姊姊……小穴开始舒服了吗……哦……”   “嗯……花花心……好美……嗯……弟弟……峒……峒……小穴开始爽了……哦……小穴被干的好爽……嗯……重重的斡……对……大力的干……”   “嗯……嗯……小穴好痛快……弟弟……嗯……小穴好舒服……嗯……姊姊乐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姊姊爽死了……哦……”   “啊……弟弟……再快一点……快……弟弟……小穴要升天了……啊……弟弟……快……姊姊乐死了……啊……快……姊姊快活死了……啊……”   “好姊姊……哦……等等弟弟鹏……忍耐一下……好小穴……忍耐……哦……”   “好弟弟……啊……啊……小穴受不了……啊……小穴要出来了……啊……快……呀……弟弟……快……啊……小穴……哦……啊……升天了……啊……姊姊好爽……好……爽……哦……姊姊美死……姊姊升天了……”   “姊姊……哦……哦……啊……弟弟也要出来了……啊……出来了……啊……好穴……弟弟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   一股浓浓精液,完全浇到兰香姬的花心,烫得兰香姬又是一阵头抖,一阵浪叫,哦,蓝天鹏猛喘着大气,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来。      “姊姊,你过瘾了没有,有没有舒服?”   “弟弟,你干得太猛了,小穴真的受不了,弟弟,你快擦擦汗吧。”   “弟弟,我们睡吧。”   在兰香姬的轻慰之下,蓝天鹏搂住了她,呼呼大睡,睡得人事不知。早上醒来,蓝天鹏看着怀里的兰香姬,嘴角含春,媚眼如春般的娇艳,再看着她那一身的胴体,雪白的皮肤……。      “姊姊,起来了,天亮了。”  兰香姬醒了,想拿衣服谁知一个踉跄,立刻喊痛。      “姊姊,你怎么啦。”蓝天鹏问道。      “姊姊的小穴有点痛,没关系。”      “对不起,我太猛了。”      兰香姬脸红着道:“姊姊喜欢。”      两人收拾妥当,吃了点东西,蓝天鹏望着兰香姬道:“姊姊,昨夜是我不好,你放心,弟弟不会辜负姊姊的厚爱的。”      兰香姬道:“是姊姊愿意的,姊姊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要你心中有姊姊就行了,姊姊也不会计较名分。”      蓝天鹏感激地道:“委屈姊姊了。”      兰香姬道:“姊姊愿意。”她再看了一眼外面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括苍山了,我这就去找严七叔。”      蓝天鹏还有些舍不得走,迟疑间,又听兰香姬热情关切的问:“要不要姊姊陪你走一段路?”   蓝天鹏感激的说:“不必了,我一个展开轻功飞驰,明天中午便可到达括苍山麓了。”   兰香姬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不要马匹?”   蓝天鹏摇头一笑说:“小弟觉得有马匹反而误,姊姊一定要自己保重,姊姊要不要紧。”      兰香姬红着脸道:“放心,姊姊没事,你也要保重。”      “姊姊再见,小弟先走一步了。”了字出口,蓝天鹏飞身纵出破屋,两袖一拂,凌空而起,直向树梢上飞去。   兰香姬一见,急忙追出,同时急声娇呼:“鹏弟弟,别忘了共同鹤楼相会的日子。”话没说完,蓝天鹏早已走得没了影子。但是,南方的夜空中,却传来蓝天鹏的愉快声音:“姊姊放心,小弟忘不了。”          蓝天鹏这时是何等功力,他不但觉察出「银衫剑客」的衣衫对飞行有助益,而学剑用的「身法步」,有利于在林上踏校飞驰。这时夜风寒凉,四野无光,但他却本能的对正南方,踏枝掠树,疾驰如飞,身法之快,疾如电掣。   他一面飞驰,一面回想着下山后一阵串的遭遇。当他晓得蓝衫美少年,就是兰香姬装扮的时候,他也被兰香姬提醒,黄衫美少年白玉甫也是一个美丽绝色的少女。当然,「双剑飘红」金玉屏自称是白玉甫的妻子,自然也是假的。   根据以上两人的伪装改扮,他自然更加怀疑欧阳紫!在他认为,欧阳紫可是一个女孩子型的男人,因为欧阳伯母是长辈,她决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如此顽皮。但是,其中倒有一点颇令他怀疑的,那就是欧阳紫和他的妹妹,没有同时在一起出现过,而且,欧阳夫人也没有介绍她女儿的名字。回想一下「银衫剑客」的自述书上,仅有女儿和弟子,并没有说他有儿子,这的确是令人可疑的事。   继而一想,越发觉得要疑,如果说欧阳紫就是「银衫剑客」的弟子,而是在「银衫剑客」死后被欧阳夫人收为义子,但欧阳紫的面貌,却和他妹妹的相貌酷肖,这不能不令蓝天鹏怀疑,欧阳紫和他妹妹,就是一个人。有了这一想法,他愈加佩服「侠丐」马五叔,阅历丰富,早已看出欧阳紫可能是个易初而非的女子。但是,欧阳紫为什么要一直蒙骗他呢,而欧阳夫人为何也任由女儿如此恶作剧呢?这的确令人费解。由于想到欧阳紫的女扮男装,而一直未曾说破真像,她对「侠丐」马五叔前去甘西的事,恐怕也不是事实。   这时想来,以绕城而过,没有前去.问问天台城的花子头柳清三,而感到非常后悔,也许「侠丐」仍在天台城等候他前去。后悔虽然后悔,但他的身形依然疾驰如飞,而且距离括苍山愈来愈近,而离天台却愈拉愈远了。由于他反复想着心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小村大镇,只是直觉的大地景物,在薄薄的晨雾中愈来愈看得清楚了。   小农村上人声鼎沸,蓝天鹏只得绕过而驰,这时,他已不敢再飞驰沉思,必须利用田野的遮蔽物为掩护,急急飞驰。前面隐隐传来激流水响和喧器的人声,蓝天鹏一看,断定前面必有河流和渡口。凝目一看,东南一里这外,在膝膝的薄雾中,隐约现出一片大镇店。蓝天鹏一看,立即放缓脚步大步向镇前走去。走至镇前,已能看到河堤,同时,看到排列整齐的高耸桅杆,而喧嚣的人声,也正由那个方向传来。   蓝天鹏径向镇中走去,进入镇内,仅有南北一条大街,有的已向镇外走去,显然是由对岸刚渡河过来的。蓝天鹏就近选了一家专供早食的小铺走了进去,里面已坐满了人。自己捡了一张较清洁的桌子坐下,即向一个忙着为客人送早点的伙计招了一下手,表示要吃东西。但是,那位伙计仅含笑点头说了声「马上来」,依然去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由里面账房小门内,匆匆走来一位灰衫中年人,向着蓝天鹏一哈腰,满面堆笑的问:“请问少侠您吃什么?”      蓝天鹏听得一愣,因为一般店伙、酒保,跑堂的都不是这种称呼。细而一想,心中笑了,心想,此地想必是对佩剑携有兵器的年青人都是如此称呼,是以,和声说:“来碗烩饼好了。”   灰衫中年人,恭谨的应了个是,转身向锅勺叮当的那间小房门走去。就在灰衫中年人走进那间小房门不久,方才蓝天鹏打过招呼的伙计,却满面堆笑的走来了。   那伙计来至近前,向着蓝天鹏一哈腰,笑着问:“爷,您吃点什么?”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依然和声说:“给我来一碗烩饼好了。”   伙计一听,立即向着小房门处,扯开嗓门嚷着说:“烩饼一碗。”嚷罢,又去别的桌上招呼客人去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提高了警觉,心想,别中了歹人的道儿。但是,他却揣不透那个灰衫中年人是何来路的人。回想他离开天台山,除了遇到兰香姬和严七,还没与其他人结过梁子,而且,他以前的衣着已换,也不容易一来就被使烟派的人门人视破?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方才那个灰衫中年人,必是「厉山双魔」手下的爪牙。因为,只有在「天聪庄」外墓上放走的那个中年人,认得他的衣着相貌外,其他人,不可能认出来。仔细一想,又觉不妥,「厉山双魔」的爪牙,怎会比他蓝天鹏的脚程还快?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会前来此地呀?蓝天鹏含笑摇头,正待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马嘶!同时,响起一个极为耳熟的清脆声音:“伙计,好好喂一下马匹。”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急忙起身,定睛向门口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黄衫的白玉甫、「双剑飘红」金玉屏,则拉着两匹健马立在白玉甫身后。白玉甫的目光果然尖锐,就在门口游目一扫,立即发现了蓝天鹏,高举着一只纤修右手,愉快的招呼说:“蓝少谷主,我们又在此相会了。”   蓝天鹏一看,再想闪躲已来不及了。蓝天鹏听了兰香姬的话,已经怀疑白玉甫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金线无影」了,而他此刻,又正准备前往括苍山,是以不愿见他。这时白玉甫既然已先向他打了招呼,只得拱手含笑说:“玉甫兄,没想到我们又在此地相会了。”   说话之间,白玉甫已越过了两个桌次走至面前。只见白玉甫,神情愉快的一拱手,以较城南湖尤为真挚的声音,清脆笑着说:“这就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呀。”   蓝天鹏由于在心理上认定白玉甫是女的,所以听了对方的话,不由俊面一红,但他发现白玉甫反而神色自若,毫无女儿之态,又赶紧假装关切的问:“尊夫人……”话刚开口,白玉甫随意笑着说:“她在店外等候伙计们拉马。”   蓝天鹏举目一看,果见有两个伙计,已在「双剑飘红」的手里将两匹马接过去,而「双剑飘红」也已穿过以惊异目光望着她的食客之间向这面走来。看了这情形,蓝天鹏的确感到迷惑不解,像这等早点不吃店,伙计没有几人,照顾食客人手尚嫌不足,哪里还有闲人为客人拉马?心念未定,「双剑飘红」已经绽笑走过来。蓝天鹏一定心神,赶紧拱手含笑说:“白夫人,你好。”   「双剑飘红」立即清脆的笑着说:“这真所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少谷主,你的确和玉甫有缘。”   蓝天鹏这是第二次听到「有缘」两字,当然较之方才镇定多了,于是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早已端起烩饼碗恭立一侧的灰衫中年人,已躬身说:“少侠,贵友已到,小的失陪了。”   蓝天鹏这才想起还有灰衫中年人,赶紧谦和的说:“不妨事,大家一起重新叫菜……”话未说完,灰衫中年人,已有些减惶诚恐的低着头,躬身说:“小的还要去河边接运肉菜,多谢少侠,不必了。”   蓝天鹏闹不清这一会工夫,这位灰衫中年人的态度,何以竟变得如此卑恭?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白玉甫即使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也是此地赫赫有名的人物。心念间,早已谦和的肃手笑着说:“既然如此,当家的请便。”   灰衫中年人,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去。一旁的白玉甫,修眉一餐,迷惑的问:“怎么,那位不是少谷主的友人。”   蓝天鹏自然的笑了一笑,说:“他是这里的一个采办先生。”说着,又向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肃手说:“玉甫兄,白夫人,请坐。”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含笑就座,蓝天鹏仍坐在原位上。早已静立一旁的伙计,这才谨慎的走过来,向着白玉甫一哈腰,有些紧张的问:“爷,您要点什么?”   白玉甫谦和的一笑,说:“就来两碗什锦粥好了。”   伙计恭谨的应了声是,转身走去。这时,方才各桌上吃饭的食客,大部已匆匆离去,而后进来的人,对蓝天鹏和白玉甫三人已不太注意。蓝天鹏则趁白玉甫和伙计讲话,而「双剑飘红」打量各桌食客时,很快的觑目看了一眼白玉甫的衣着和体型。   仔细看来,白玉甫的肩,的确比一般男子窄瘦,尤其他的足下,穿一双乌缎厚底粉靴,显然有意增加她的高度。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断定白玉甫即使不是「金线无影」,也是一位女性。坐在一侧的白玉甫,一等伙计走后,立即打量一眼蓝天鹏的衣着,亲切的含笑问:“蓝少谷主前去天台一定是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这还得多谢白兄的指点。”   白玉甫听得神情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讲?”   蓝天鹏立即正色含笑说:“如果在城南湖画炕上,你不肯定的说天台有个「欧阳世家」,小弟也许会半途而废,中途折返了。”      白玉甫强自定神一笑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不瞒你蓝少各主说,早在我七八岁时,便听长辈们时常谈到天台「欧阳世家」。但是,待小弟长大后,反而没人谈起了,那天在城南湖画膀上如果你不说是奉师命前去天台,小弟也不敢说的那么肯定。今天如果你不穿这套新装和佩这柄银剑,小弟也不敢肯定说你已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见白玉甫注意到了他的衣着和宝剑,心中一惊,赶紧哈哈一笑,有意岔开话题说:“白兄不但技艺高绝,经验阅历也极丰富,不弟自叹弗如。”说罢,又自哈哈一笑。   白玉甫对蓝天鹏的赞誉并不谦逊,反而刻意打量蓝天鹏头上儒巾,身上的长衫,腰间的佩剑,并揣测的说:“少谷主这身装束,倒有些像昔年名重中原的大剑豪「银衫剑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他不便否认,不过,在未明白玉甫的真正底细和身世前,也不便坦诚的说出来。恰在这时,伙计已将两碗米糟什锦粥送来。蓝天鹏一等伙计走后,才淡雅的一笑,不答反而问说:“白兄对「银衫剑客」的一生很清楚吗?”   白玉甫见问,肃然起敬地说:“小弟对这位一代剑豪,武林的前辈自幼景仰,可惜小弟一直没有这份福缘,但对这位前辈的平生和事迹,却要竭尽所能的去搜集,以便公诸于世。”   蓝天鹏见白玉甫肃穆中,暗透着凄然,对「银衫剑客」的敬仰怀念,确是出于至诚,是以才关切的问:“不知自兄与「银衫剑客」的一生事迹,共计集了多少了?”   白玉甫轻声一叹,说:“说来惭愧,小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立武林前辈的姓氏名谁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兰香姬曾说和白玉甫比剑较技的事,因而故意赔然一叹说:“以自兄时下剑术的造诣。如再经「银衫剑客」前辈指点,在当前年青一代用剑的高的中,恐怕首屈一指了。”   岂知,白玉甫听了苦笑一笑,说:“不瞒蓝少谷主说,这正是小弟专心学扇,而不习剑的原因。”   蓝天鹏听得大感意外,惊异的说:“你?你不用剑?……那你用什么?”   白玉甫的目光一闪,显然他也感到十分意外,连一旁默默吃着什锦粥的「双剑飘红」,也不由轻微的一愣。但是,白玉甫虽然目光一闪,但他却迅急的一举衫袖,将了那柄精致的描金招扇出来,向着白玉甫一晃说:“小弟就用这柄扇,这就小弟的随身兵器。”   蓝天鹏意外的「咦」了一声,俊面不由一红,只得含笑改口说:“小弟见自兄如此景仰「银衫剑客」前辈,想必是喜欢用剑之人,没想到白兄竟舍剑用扇,确令小弟大感意外。”话声甫落,一旁的「双剑飘红」,已体贴关切的说:“还是快吃粥吧,天已不早了,吃了也好上路。”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白兄和白夫人准备人哪里?”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因为几位「龙凤会」的朋友多事,在他们女龙头「金线无影」的面前,将小弟虚夸了一番,因而「金线无影」就特约邀请小弟前去见面。”   蓝天鹏一听,顿时愣了,他原已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闹了半天,原来他竟是「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心念末毕,白玉甫已关切的问:“蓝少谷主,你怎么了?”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担诚的说:“小弟也是去「龙凤会」呀。”   白玉甫神色一惊,不由脱口惊异的说:“真的?真这么巧?”   一旁的「双剑飘红」,却淡淡的问:“蓝少谷主恐怕也是被「金线无影」邀请去的吧?”   蓝天鹏尴尬的一笑说:“小弟不是被邀,而是往访。”       第九章 三风求凰     白玉甫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少谷主,我看你八成是有意要斗斗这位女中豪杰吧。”   蓝天鹏的一笑说:“小弟一直怀疑她是个又疤又麻的丑婆子,所以小弟再去斗斗她,而且,我也曾向白兄夸过海口,小弟总有一天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话末说完,一旁已吃完什锦粥地「双剑飘红」,突然噗嗤一笑,风趣的问:“蓝少谷主万你一细挑开了她的金大氅,发现她非但不疤不麻,而是一位绝色的大美人时,那你又该怎么办?”   蓝天鹏没想到「双剑飘红」会这么问,神情一愣,只得微红着俊面,摇着头说:“我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白玉甫想是怕蓝天鹏太难堪,赶紧贫开话题,笑看说:“双方见了面,较量个高低总是有的,并非揭开「金线无影」的金大氅,看看她长得丑还是美……”   岂知,话末说完,蓝天鹏却强的说:“不,小弟一定要用剑开她的金大氅。”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几乎是同时一愣,不由齐声惊异的问:“蓝少主和「金线无影」好像有什么过节似的?”      蓝天鹏心一动,立即颔首说:“不错,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便对别人谈。”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听,不由同时神秘地笑了,两人却齐声风趣地说:“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不说我们也猜得到。”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顿时愣了,因为他发现白玉甫的神情没有一丝愤懑之色,假设他果真就是「金线无影」,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打自己的趣?心念至此,的确迷惑了,正感不解,白玉甫又宽慰的笑着说:“蓝少谷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说着玩的,你们两人的事,我们局外人怎么会知道?你说是不是?”      蓝天鹏一听,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因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证实白玉甫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于是,笑一笑,坦诚的说:“小弟下山以来,总是遇些扑朔迷离的事情。”      白玉甫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都是些什么离奇事情?”      蓝天鹏笑一笑,说:“大都被我揭开了,说开还是怨小弟阅历浅,年纪太轻之故。”说话之间,发现白玉甫和「双剑飘红」都已吃完,立即起身说:“贤伉俪有马,可以慢慢走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白玉甫一听,即和「双剑飘红」同时起身说:“既然都去「龙风会」,当然一同前去。”      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来时,的确有马,但为了赶路方便,又还给了人家了。”      白玉甫立即正色说:“没马没关系,你可骑贱内的那一匹。”      蓝天鹏一听,急忙慌声说:“这怎么可以,尊夫人移么办?”      白玉甫赶紧笑着说:“她去不去都无所谓,也许去了还是累赘。”      蓝天鹏一听,更加迷惑,但他却敏感的问:“白兄此番前去,敢莫是也要向「金线无影」讨教?”话末说完,白玉甫已为难的笑着说:“她此番邀小弟去的用意极为明显,就是人家不说明,我们心里也该明白。”      蓝天鹏心地坦诚,看出白玉甫毫无制胜把握,但又不便多说什么,他只得暗自决定,届时先向「金线无影」挑战。因为一般眼光锐利的高手,虽置身场外,任然看出对方的剑路,尤其以习剑的高手为是,这便许多高手,非万不得已,不露绝招的原因。      蓝天鹏觉得,白玉甫虽然习扇,但对剑路的暗察默记,应该同样可以的。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决定,同时也恍然想起兰香妃姬在「天聪庄」外墓地里,一人对付「厉山双魔」两人的时候,曾经连番施展七招剑式的事?心想!莫非她有这个用意不成?由于过份沉思,不自觉的脱口说出来。   一旁的白玉甫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少谷主,你在说什么?”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赶紧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既然「金线无影」邀你去较量过仍然的扇法后,也许有意请你在「龙风会」效力。”      白玉甫信以为真的淡雅一笑说:“那边的朋友们,也确有这个意思透过来,如果我在「金线无影」剑下,能走三招不败,他便给我个堂主。如果能支持六招,她便给我个督察,专门在各地督导分舵的工作,及暗察各地徒众的善恶,以便整饬纪律……”      蓝天鹏心中一动,立即含笑郸插言问:“若是白兄胜了「金线无影」呢。”   白玉甫立即兴奋的说:“那我是「龙风会」的龙头了呀!你没注意她们的会名是「龙风会」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沉,不自觉的自语说:“果然是这样的,原来她早就知道。”      白玉甫一听,再度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到底在说谁?”      蓝在鹏因为兰香姬曾告诉他,她曾和白玉甫斗过剑,所以不便谈起兰香姬,是以含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是一个位与师门颇有渊源的人。”      白玉甫一听「与师门颇有渊源」,立即会意的笑了,正待说什么,一旁的「双剑飘红」,已焦急的催促说:“有话你们途中再谈吧,玉甫,你已经耽误了一天行程了。”      蓝天鹏一听「双剑飘红」的口气,断定她已决心不去了,心想,他不去也好,这正是证实白玉甫和兰香姬两人谁在扯慌的好机会。因为,照白玉甫自己说,他从不用剑,如果稍时上马时,白玉甫不向「双剑飘红」要回那柄金丝剑穗剑,显然便是兰香姬的扯谎是另有用意的。心念末毕,白玉甫肃手说:“少谷主请,我们走吧。”      蓝天鹏一定神,顿时想起还没付早点钱,正待掏向腰际,白玉甫已指着桥靥念笑的「双剑飘红」,风趣的笑着说:“我们这里押着一位大美人,还怕不抵两碗粥钱。”      蓝天鹏见白玉甫说得风趣,不由哈哈笑了,同时,笑向「双剑飘红」,说:“白夫人,非常抱歉,要你委屈了。”然后接着对「双剑飘红」含笑关切的说:“白夫人请放心,小弟回来时,一定还你个玉甫兄。”      白玉甫一听,反而哈哈笑着说:“蓝少谷主,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夸下海口?”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双剑飘红」却骤然说:“他一天到晚梦想着那张龙头宝座,一有机会给他座,你想,他还会跟你回来?”      蓝天鹏早就看出白玉甫不怎么关心妻子「双剑飘红」,非但不拿她当妻子看,反而当丫头从仆使唤。想是由于心里一时义忿,不自觉的脱口说:“白夫人,你放心,好歹我也也得把玉甫兄给你背回来。”      「双剑飘红」却幽怨的说:“到了那时候,恐怕你又不敢背了。”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得再度迷惑的问:“为什么?”      白玉甫末待「双剑飘红」发话,已抢着阻止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在那里担心了,现在有蓝少谷主和我同去,龙头宝座哪里还有我的份?”说罢,又向着蓝天鹏,肃手说:“少谷主,我们走吧。”      蓝天鹏觉得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最好少涉其间,于是和白玉甫夫妇,远向门外走来。这时,店内的食客已寥寥无几,但他们仍对蓝天鹏三人十分注意,尤其他们三人,在「龙风会」的眼底下,竟无顾忌的谈论着争夺龙头宝座的事。   走出店外,两个伙计早已拉马等在一侧。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也懒得去多想这家小吃店的掌柜的,何以如此礼遇白玉甫夫妇。他由一个伙计手中,将「双剑飘红」的那匹红马接过来,再向「双剑飘红」颔手致谢,并道珍重,才和白玉甫双认蹬上马,迳向渡口走去。这时太阳早日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蓝天鹏在马上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见的巍巍山势。   蓝天鹏不由举鞭一指,不解的问:“玉甫兄,那是什么山?好险恶的山势。”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不答反问:“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说:“那就是括苍山?”      白玉前颔首一笑说:“过了河,快马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山麓。”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问:“没有捷径近路吗?”      白玉甫略微沉吟说:“据我在「龙风会」的几个朋友说,确一道捷径通他们的总坛中心,但是那是供他们的重要人员和密使通行的,其他人则不准走。”说话之间,已到了渡口,只见河滩码头上,仍有不少等候渡河的人,但根据人声的吵杂,较之黎明时,显然少多了。      到达河边码头上,恰发有一条车马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一等旅客下完,立即随着其他旅客车马登上渡船。渡船离开码头,白玉甫甫先付了船资。由于风平浪静,船行甚稳,加之旅客都静默不语,愈显气氛异常沉寂。   蓝天鹏就立在白玉甫身侧,目光本能的滞留在白玉甫的俊美的面庞上。仔细一看,白玉甫的面庞的确与一般少年不一样,他不但如凝脂,靥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长细而密的睫毛。如果说他是女子,但在修长人鬓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正打量间,白玉甫已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去,同时,一指远处的括苍山,有意压低声音说道:“远远看来,山势便如此巍峨,进入山中,还不知如何险恶?”      蓝天鹏知道白玉甫察觉他在偷偷打量,只得谦和的应了声是,也趁势打量山势。渡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依序下船,又穿过岸上的小镇,才放马向括苍山的北麓驰去。一阵默默疾驰,山势依然是那么清晰,依然是那么遥远。蓝天鹏无聊的打量路上行旅,个个神情平静,并无胆怯疑惧之色,而在行人中,也没有发现有「龙风会」的徒众活动。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对「龙风会」的印象,自然较对崆峒派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际,并驰飞至白玉甫,突然优形于色的说:“小弟本来该昨天中午赶到「龙风会」总坛,如今却耽误了一天。”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他们邀请客人,还硬性限制到达时间?”      白玉甫一脸的懊恼,对蓝天鹏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自语似的说:“实在说,这件麻烦的事,实在是我自己找的,唉……”      蓝天鹏一见,只得关发的问:“玉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惹得你一直唉声叹气?”      白玉甫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还是怨我自己,管他什么「倩女罗刹」玉女罗刹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正色的说:“不弟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新崛起的女罗刹呀,他怎么样?”      白玉甫懊恼的说:“其实,小弟也是听说,因为她的名气愈来愈大,手段也愈来愈辣,所以小弟才对她注了意。”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样?”      白玉甫一脸正经的说:“听说这位「倩女罗刹」,人长得非常美丽,称得是倾国倾城之色的,但她的脾气一发起来,可真不得了。”   蓝天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问:“是怎么个不得了法?”      白玉甫有些紧张的正色说:“带有恶名的人遇着她,不是脸上划个疤,就是削掉一只耳朵。”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给他一个警告,免得他以后再作恶。”      白玉甫继续说:“如果是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必然是手起剑落,决不准活。”      蓝天鹏也爽快的说:“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为百姓除害,那是应该。”      白玉甫修眉一蹩,继续说:“还有,凡是对他多瞧两眼的男士,她都会出手惩治一番。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身着劲衣,背插宝剑,绝色的面庞有若天仙,哪个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一眼?”      蓝天鹏听得疑云大起,不由惊「咦」一声,目注白玉甫迷惑的问:“玉甫兄,可是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以下的话赶紧佳住口不说了。岂知,白玉甫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浦洒,「剑术高绝」的人。”      蓝天鹏一听「剑术高绝」,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关切的问:“白兄说的那人是谁?”      白玉甫略微一蹩眉头说:“叫什么欧阳紫。”      蓝天鹏听得目光冷电一闪,突然急声问:“玉甫兄何时遇见的那位欧阳紫?”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就是昨天嘛。”      蓝天鹏一听,觉得他的想法又错了,欧阳紫果然是「银衫剑客」的儿子,并不是他的妹妹欧阳姑娘。同时,他心中有一丝愧念,觉得不应该怀疑欧阳夫人是为了痛爱女儿,故弄玄虑,百依百顺的。心念末必,蓦闻耳侧马上的白玉甫,已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是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只得坦诚的解释:“你说的那位欧阳紫,他是小弟的师门师兄。”      白玉甫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你可是为你的师兄担心?”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我欧阳师兄的剑术,比我高明的多,那位「情女罗刹」,这一次可算碰上对手了……嗯,说不定他们结成连理,配成一对夫妻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一笑说:“果真那样,他们倒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说罢,两人同时愉快的笑了。          旅途畅谈,最易消磨时间,两人定神再看时,崎险巍峨的括苍山,已雄峙眼前,迄通而出的北麓山势,已经不远。蓝天鹏遥看山通形势,群峰林立,山林浓翠;已经不远。蓝天鹏遥看膜膝云气,在峭拔雄伟中显得异常沉寂。俞是如此,俞显得高深莫测,暗透着林严可怖,不可侵犯之势。   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凝神听着前面山口随时可能射出的响箭。同时,还要察要山中左右的形势,有否暗桩埋伏,和滚木雷石。但是,他身侧的白玉甫,却依然神色轻松,依然放马疾驰,看来毫不在乎。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有些不解,他初记得在摩天岭「冷云山庄」时,老父时常告诫他的江湖规矩和禁忌,以及有敌意的拜山,应该如何的注意。继耐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甫乃是被「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当然不必处处小心,事事注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心情较方才好多了。看看到达北山口,斜岭上,岩石后,非但没有动静,细察之下,连个人影也没有。蓝天鹏觉得奇怪,这哪里像是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龙风会」的中枢领导重地?就在这时,深处山道上,走来两个人。蓝天鹏心中一动,凝目一看,竟是两个抬着一头山猪的青年猎人。再看两面斜岭矮峰上,竟是些自由自在,挥斧打柴的樵夫。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的确愣了,他还没有太多的江湖阅历,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老父与老蓝福等人所说的江湖情形,与占山为王的绿森好汉们建的大寨,却遇然不同。   据老蓝福说,他当年和老父闯荡江湖,投贴拜山之时,距离山麓尚远便有响箭「警止」,经过盘问投帖,说明拜山,才准放行。进人山区,更是岗哨林立,暗桩四伏,真可说是处处惊险,步不危机,怎地这个「龙风会」的重要基地,竟是如此松懈大意?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阵山歌对唱的清脆声音。乍然听来,不止一个女子,而且,尚有男子的应和声。蓝天鹏一定神,发现山道的尽头,是一道谷口,那阵男女合唱的山歌声,就在那道谷口内传出。由于距离的接近,而逐渐听清山歌的词句,正在互送衷情!进入谷口一看,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眼前好大二片绿谷,中央一道清溪,径由对面垢斜岭上流下来,整个绿谷和四面的斜岭上,都是整齐油绿的稻田。数以百计的青年男女和年长的老者妇女,各有其事的在工作着,有的分苗,有的插秧,有的改变水道,充满了农忙时节的欢乐景象。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大惑不解,这哪里是绿林帮会盘踞的中心重地,这简直是一处世处桃园嘛!由于心中的大感意外,他不自觉地去看白玉甫。转首一看,发现白玉甫不知何时已落地他的马后,看他神情,也正在为眼前景象而感到迷惑。但是,在蓝天鹏的脸上,充满了惊异与不解,而白玉甫的面庞上,在游目观察之际,朱唇上尚挂着一丝令人难测的微笑。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不由关切的问:“白兄可是也为此情此景感到意外?”      白玉甫一定神,含笑摇头说:“小弟早已听友人说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经自己怕眼晴证实后,感到「龙风会」的规律和作风,的确与一般绿林帮会不同。”      蓝天鹏也如此看法,因而点了点头,关切的问:“你那些朋友,怎么说?”      白玉甫先策马跟上蓝天鹏,才正色说:“他们说,他们除了向各州各县的土豪劣绅强征银两外,还要自食其力,开垦田地,种植小菜……”      蓝天鹏一听,立即指着谷中稻田间的男女人等,插言问:“白兄说的就是这些人了?”      白玉甫看了农田中男女,略微沉吟,说:“这些人恐怕是山麓附近的村庄的农家吧?”   蓝天鹏「噢」了一声,不自觉地脱口说:“此地的百姓好幸运呀。”      白玉甫一听,继续说:“幸运的事,还多着呢。他们可以深人山中取柴,甚至可以至「龙风会」的总坛附近去打猎。”      蓝天鹏愈加惊异的说:“竟有这等事?这么说,「金线无影」虽是一位女龙头,但蛮有治理的才能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有没有才能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小弟的那些朋友,对他们这位女龙头,倒是十分尊敬的。”      蓝天鹏缓缓点头,颇有同感的说:“我想你那几位朋友的办事能力,必然也都极强。”      白玉甫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一个精明能干的首领,如果手下没有几个得力的干部,即使再能干,也发挥不出最高效能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白兄的几位好友,在「龙凤会」中都是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白玉甫有些抱歉的笑着说:“除了知道「双掌震禁宇」担任总舵主之外,其余的都不清楚。”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据说这是他们会中的规矩,虽是至亲好友,也不可以泄露他们的职位和身份。”      蓝天鹏一听,不由震惊的说:“他们会中的纪律如此严?”      白玉甫徽颔首,正待说什么,前面已传来一阵急的马蹄声。蓝天鹏心中一惊,断定是「龙凤会」的人物,而且快马不止一匹。举目一看,前面峰角下,果然如飞奔出数点马影,竟有五六匹克多。打量间,蓦然身侧马上的白玉甫,惊喜的急声说:“啊,当前马上一人,可能就是小弟的好友「双掌震寰宇」。”      蓝天鹏凝目一看,不错,当前马上一人,正是在高家楼「金鸠银杖」家中见过的「龙凤会」总堂主「双掌震寰宇」。稍后二匹马上的两人,一个身穿墨蓝劲装,灰花胡须,六十余岁年纪,方脸虎目,背后是一对黑油油的镇拐笔。      另一人,年约三十余岁。蓄清短须,面如古月,两道人鬓修眉,身前月白长衫,手持一柄长的尺余,寒光闪闪的亮钢铁骨精扇。再后一人,年约二十三四岁,生得朱唇玉面,朗国剑眉,着一身粉色亮缎劲衣,背后竟有一对沉重的月牙虎头钩。跟在最后四匹马上的四人,年龄大都三十余岁,一式蓝色劲衣,休一型胖瘦不等,使用兵器不一,想必是「龙凤会」的香主或大头目等类人物。      蓝天鹏打量未完,当前马上的「双掌震寰宇」,已兴奋的挥手朗声说:“白少山主,您怎的今天才来,老朽等奉龙头之命,正准备下山探听您的行踪,何以昨天未依约前来。”      说话之间,一阵马嘶蹄乱,双方都到了近前,纷纷勒级下马。蓝天鹏见「双掌震寰宇」称呼白玉甫「白少山主」,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曾问明白玉甫的来历和家世。心念间,白玉甫已愉快的笑着说:“小弟为你们邀请了一位贵宾来,因而来迟了一天。”      「双掌震寰宇」一直在刻意打量蓝天鹏,这时一听白玉甫如此介绍,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这位不是摩天岭「冷香谷」的蓝少谷主吗?”      蓝天鹏赶紧拱手含笑说:“老英雄仍记得小可,实在荣幸之至。”      白玉甫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你们原已认识?”   「双掌震寰宇」豪放的哈哈一笑,说:“我们不但认识,还曾交过手呢。”      白玉甫「噢」了一声,不由惊异的去看蓝天鹏。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那是在「金鸠银杖」寿筵上的余举节目中,表演两招助兴罢了。”   「双掌震寰宇」指着旁边的人道:“这位庞家元,现在本会担任「黑虎坛」的坛主职务。”      蓝天鹏一听,赶紧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庞坛主,久仰久仰。”      白玉甫一等蓝天鹏话落,未待庞家元发话,又肃手一指身着白长衫的中年人,继续含笑介绍说:“这位也是小弟好友,姓詹,名秀,人称「无敌扇」……”      一旁的「双掌震寰宇」依然含笑补充:“现在本会担任「玉蚊堂」的堂主。”      蓝天鹏一听「堂主」,当然比庞坛主又高了一级,而方才白玉甫先介绍庞家元,想必是因为他年事较长之故。心念间,早已拱手含笑,故意说:“久仰久仰,詹堂主的精钢铁骨扇法,想必远胜白兄的描金扇了。”      「无敌扇」神色有些不安,显得有些尴尬,强自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是,白玉甫却爽朗的一笑说:“我们是知己朋友,还没有对招过,但小弟有自知之明,不说大家了知道。”      「双掌震寰宇」等人,趁机掀起一阵哈哈大笑,有意冲淡突起的尴尬气氛。在场的人都笑了,唯独那位玉面英俊身着粉衣,背插一对月牙虎头色的青年人,神色不悦没有笑出声来。蓝天鹏并非不知那样说有些不妥,但他的目的相警告白玉甫,「无敌扇」詹秀尚且不是「金线无影」的对手,连个总堂主还没升上,如果白玉甫的扇法,还不如詹秀的话,稍时最好不要和「金线无影」交手,免得自取其辱。   因为他觉得此后己没有警告白玉甫的机会,而真的当面说出来,又怕伤了白玉甫的自尊,所以才趁机说出来。聪慧超人的白玉甫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他说话的声调,也显得特别愉快。笑声甫落,白玉甫又肃手望着粉衣的英俊青年,转首望着「双掌震寰宇」含笑问:“这位是?还请郭兄代我们介绍了。”      话一出口,「双掌震寰宇」和「无敌扇」以及「笔拐判」,个都神情一愣,而那位英俊青年也神色一变。「双掌震寰宇」一定神,赶紧含笑介绍说:“这位小老弟,姓方名立津,人称「神钩小太岁」,现在掌理本会的「玉驹堂」。”说着,急对英俊有年方立漳,暗含催促的口吻,笑着说:“方老弟,快见过蓝少谷主,少山主。”      蓝天鹏一听对方如此年青,便担任了「龙凤会」的赫赫堂主,如非武功了得,便是特别受到「龙凤会」的照顾。心念方动,「神钩小太岁」已向自己施礼参见。蓝天鹏赶紧还礼笑着说:“方堂主如此年纪,便荣任堂主之职,必然艺业超群,实在令人佩服。”      一旁的白玉甫却含笑接口说:“蓝少谷主,年方弱冠,便震动了峻们派,也是令人羡煞的呀。”      蓝天鹏闹不清白玉甫的话意,正待思索,众人已哈哈一阵大笑,他自己也只得随着众人一笑了之。但那四个一式蓝色劲衣的中年人,却俱都肃静的立在一侧,神色十分恭谨。「双掌震寰宇」先敛笑,转身望着四人中的一人说:“李香主,你快去报告龙头知道,就说白少山主还特约邀来了一位贵宾,就是时下名满江湖的摩天岭冷香谷的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急声阻止说:“总舵主,怎的你可以这样报告贵龙头?”      「双掌震寰宇」爽朗的哈哈一笑,一面挥手示意李香主快走,一面笑着说:“蓝少谷主难道真的不知道?时下崆峒派,大遗精英高手,到处寻找少谷主的行踪,因而,蓝少谷主的大事赛,更为轰动,现在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呀!哈哈……”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不知崆峒派找在下何事?是为了寻仇,还是另有原因?”   话声甫落,「玉蛟堂」堂主「无敌扇」詹秀,已含笑插言说:“此地距离总坛尚远,途中再谈不迟。”      众人含笑称好,纷纷认蹬上马,由「双掌震寰宇」引导着蓝天鹏和白玉甫在前,「黑虎坛」坛主和「王蛟」,「白驹」两堂主居中,其余三个蓝衣劲装中年人在后。山道宽大,三骑并进足足有余,只是山道有时平坦,有对峙险,有时走在悬崖之边的绝壁巅顶上。   由于山间插身种田,打猎砍柴的景象不时映在眼前,令蓝天鹏特别注意了「龙凤会」自己山中的建设,而忘了继续追问峻蝈派遣大批精英高手,四出找寻他的真正原因。在他蓝天鹏自己判断,大概不外乎有关「金刚降魔宝录」和戏斗「了尘」和在梵净山杀了他们峻帼派门人的事,因而也有意懒得问。   蓝天鹏看了一阵,崎险耸拔的群峰和巍峨了山势,又被“咯咯”的铁蹄声拉回现实,突然惊觉气氛沉默,即使自称老朋友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也没有和他们久别重逢的白玉甫叙旧了。迷惑之余,只得望着「双掌震寰宇」搭讪着说:“括苍山山势雄伟,风景壮丽,隐隐中蕴藏着灵气,如今被贵会选为领导中心的总坛基地,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之地。”   「双掌震寰宇」含笑说:“这是我们龙头亲自选定的。”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赞声说:“贵会龙头,可称得上是位有眼光,有魄力的女中豪杰。”   「双掌震寰宇」也毫不谦逊的说:“各派掌门长老,都这么赞誉她。”      蓝天鹏听得很不快,不由「噢」了一声,问:“不知贵会龙头今日可在总坛?”      「双掌震寰宇」赶紧含笑说:“方才老朽的向她请命接白少主时,她仍在总坛,不过听说她接过白少山主后,就要下山办一件重要事情。”      蓝天鹏听除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们龙头还经常下山吗?”      「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摇着头说:“除非外面发生了重大变故,极少下山,而且,大都是匆匆回来,她明后天下山要办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天半日可办完的事了。”      一旁的白玉甫突然关切的问:“郭兄可知是什么事?”      「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说:“最近几天,在湘皖交界地区,一连发生了数起怪异事情,竟有一名用剑女子,穿着与本会龙头同样的金氅,在这两省地区滋事。”      白玉甫惊异的「噢」了一声,脱口道:“这事是真的?”      「双掌震寰宇」正色说:“白少山主不是本会人,当然不知本会通信快速灵通的情形,各地分堂分舵有了紧急事情,均以双线飞鸽通讯,接到消息的分舵,接到讯鸽后,不但要迅速传递总坛,还要告发讯的分舵,消息已经接到了。”      白玉甫惊然颔首,连连应是,说:“这样的通讯方法,不但快捷,而极安全。”      久不发话的「无敌扇」詹秀,接口解释说。”两只讯鸽同时发出,免得被野鹰飞鹞捕食,断了消息,接一消息的传达站,发回通讯鸽,也是防止两只讯鸽同时被撤时或迷失而断了消息,而且也含有负责任的意思。”      蓝天鹏听罢,颔首赞声说:“这种通讯方法,的确是安全迅速的一种,讯鸽传讯,一日千里不知比马快了多少倍。”      白玉甫对这位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似乎特别感兴趣,因而继续问:“那位冒充贵会的龙头女子,可是利用贵会的名义在外胡为。”      「双掌震寰宇」的摇摇头回答说:“为非胡为的事还没有,不过这对本会来说,总是应该澄清的事。”      白玉甫修眉一盛,不解的问:“听说贵会各地分堂的分堂主,大都是名重一方的高手,难道任由她在湘皖一带活动吗?”      「双掌震寰宇」有些黯然的说:“湘皖两地的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看,只有请我家龙头亲自出马了。”      白玉甫「咦」了一声说:“奇怪,前些时传说出了一名嫉恶如仇,剑术不凡的「倩女罗刹」如今,又出来一个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      久不发话的「黑虎坛」坛主「笔拐判」扬言说:“据外地的报告说,那个女子并没有承认她是本会的龙头,也没有自称是「金线无影」,但她却穿着与我家龙头相同的金氅和服饰。”      蓝天鹏听罢,也不由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她的目的安在?”话声甫落,前面已传来一阵急聚的马奔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径由前面一座巨石寨门内,如飞驰出来,上面坐着一人,正是方才前去报告「金线无影」的李香主。蓝天鹏细看寨门,气势雄伟,俱用巨石砌成,建筑在一道夹谷口外,左右俱是天然断岸,形成绝崎天险的障碍。   这座夹谷口,好似一座横岭由中央用斧劈开,而左右两座断岭的外面,又是天然的断壁绝崖设非绝顶轻功高手,休想攀崖进人。寨门上高建一只怒目张牙的黑虎,油漆的乌黑发亮,利瓜,血口,白森森的牙,威怒雄姿,作着跃跃欲扑之势!打量间,那位李香主已来到近前,就在马上躬身朗声说:“龙头业已下令,亲率总坛内之堂主及内外三堂的香主大头目,出迎蓝少谷主和白少山庄。”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声说:“在下冒昧造访,本应谨循武林规矩,递柬拜山,怎能再烦贵龙头劳师动众,率队出迎?”说此一顿,转首望着白玉甫,继续说:“这份光荣应该发生属于玉甫兄的。”      白玉甫赶紧拱手谦逊说:“哪里,哪里,你我都有份。”      「双掌震寰宇」等人,随之哈哈一笑说:“两位都是本会的贵宾,本会龙头,理应亲迎。”说话之间,已到巨石寨门下,四个黑衣缀有白边的佩刀壮汉,纷纷躬身抚刀迎客。      「双掌震寰宇」立即介绍说:“这就是庞坛主的「黑虎坛」。”      蓝天鹏颔首会意,游目一看,宽约数丈的夹谷两边,俱都依山凿成两排石屋,每间一门两个窗户,想必是给徒众居住。夹谷长约数十丈,地面平坦,十分光滑,左右断壁上虽然爬满藤萝和斜松小树,但地面上却没有落叶,显得十分清洁。走出夹谷,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左右斜岭上,建满了无数栋木桩房屋,每座门前都有儿童玩耍,还有妇女走进走出。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由以询问的目光,迷惑的去看白玉甫。   「双掌震寰宇」立即抢先含笑解释说:“本会除了组织一个庞大力量,遏止恶势力的发展并对抗企图称霸武林的崆峒派外,并收容那些因正义而闻祸,以致流浪街头,有家归不得的英雄好汉,经过本会的协助,将眷属家小接来总坛,给他们建屋,教他们找猪种田,渐渐将这座山区!开拓成一片世外天国。”      蓝天鹏听罢,对「金线无影」更加赞佩,因而指着斜坡上的房屋,说:“这么说,这两边的数十栋木庄房屋,都是贵会属下的眷属了?”      「双掌震寰宇」颔首一笑,举手指着身后夹谷左右的斜岭说:“不错,「黑虎坛」的弟兄们都住在斜岭上,除有眷属的香主和大头目或弟兄,可以下岭进人眷区外,如未奉命,绝对不准下来。”      说话之间,眼前视线突然开阔,除了阻在眼前的数十丈外的大树林外,相连的拱形群峰,都在六七里外,这是一座少见的山区平原。在眷区与树林之间的土地上,植满了农作物和各种疏菜,一道清溪,横流而过,一座石桥,建在溪上,桥尾直抵林前。正打量间,林内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双掌震寰宇」首先兴奋的说:“本会龙头,亲来迎接少谷主和少山主了。”      蓝天鹏一听,心情不禁有些激动,因为赫赫有名,剑术无敌的「龙凤会」女龙头「金线无影」就要会面了。这是,他已推翻了种种假设和揣测,同时,也否定了兰香姬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的说法。最重要的,还是他曾见过「金线无影」而且多少能认出她的身段和声音,稍时一见面,便可认出真伪。心念间,又过了石桥,而一片金光,和花花绿绿的男女,也由林内疾驰而来。「双掌震寰宇」一见,立即谦和的说:“林内相见不便!请两位就在此停马吧。”   蓝天鹏和白玉甫依言停马,静立观看。这时,红日略微偏西,看来仍在中天,在阳光的直射下,人群中那片金光闪闪处,必是被簇拥而来的「金线无影」了。蓝天鹏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动,他立即功集双目,凝视要内,因而星目中冷芒闪射,眼神外露他自己却忽略不知。「双掌震寰宇」是领教过蓝天鹏功力的,是以并不觉得意外。   蓝天鹏一心想尽快看清「金线无影」,神能尽早揭开心中之谜,当他凝目一看,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坐在神骏黄源马上的「金线无影」,依然是金氅罩住头脸和全身,仅能看到她那闪闪生辉的眸子。根据对方的身段和足下登的金丝小剑靴与金花绸裤来看,确有些与那夜在河边看到的「金线无影」相像。如今,只有等她稍时到达,开口发话时,再由她的声音来证实了。   跟在「金线无影」马后的,有男有女,个个劲衣,俱都携有兵器。当前两匹马上,是两位女子,左边穿绿衣,披黛绿短剑氅,背后插一柄绿鞘剑,柳眉凤眼年龄约二十八九岁,雍容中隐透傲气。右边一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披黄缎短剑塑,背插长剑,生得峨眉细目,樱桃小嘴,文静中透着英气。在黄衣少女的马后,是一位身着亮缎红花劲衣的青年,背后插着一柄单刀。生得虎眉细目,方额大嘴,白净面皮,眉透傲气。   跟在绿衣女子马后的,是一位知穿深灰丝缎劲衣的浑猛人物,年约三十余岁,宽大的英雄带上插着两柄八面描钉的大铁锤,生得虎头燕额,狮鼻方嘴,额下生满了横飞胡须,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气势十分慑人。其余人等想必都是高级人物,但因「金线无影」已走出林外,无法再打量以后的数十人。   只见「金线无影」勒绝停马,先以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蓝天鹏,就在金纪内伸出一双玉手,拱手清脆的娇声说:“蓝少谷主久违了,本龙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勿怪。”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不错,就是她。但他却迅即拱手含笑说:“在下鲁莽拜山未备拜柬,失礼之处,还望大龙头海涵。”      跟在「金线无影」身后的数十男女人员,一听蓝天鹏自称「拜山」,俱都神情一惊,面色大变。由于「金线无影」有金氅罩面,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又向着白玉甫,一拱手,依然谦和的说:“白少主应邀前来,本龙头深感荣幸,昨日未曾赶达,想必途中因事相羁,方才本龙头……”      白玉甫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在下来此途中,因遇一多年好友,以致误了约期,还望大龙头勿怪。”      「金线无影」格格一笑说:“此地非谈话之所,两位请至「聚英厅」待茶。”说罢,立即拨马侧立相候,身后数十男女人众,立即分左右立于山道两侧,勒马端坐。   「双掌震寰宇」一等人马分列两边,即向蓝天鹏和白玉甫肃手说「请」。蓝天鹏也不谦逊,即和白玉甫催马向前。「金线无影」立即顺马,额首说请。于是,三人并骑前进,沿着山道,径向深处走去。蓝天鹏端坐鞍上,扣缓缓行,对山道左右的数十男女等,看也不看,因为,那些人听了他的自称拜山,每个人的神色都很难看,显然暗怀着敌意,蓝天鹏当然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金线无影」和蓝天鹏、白玉甫三人在前,「双掌震寰宇」等人,依序跟三人马后,徐徐前进,默默而行,气氛十分沉闷。树林俱是括苍山著名的极锣木,叶椭圆而大,开满了白花,十分好看,深约数十丈,林荫蔽天。出了沙俊树林,蓝天鹏的视界一阔,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好大一片平原的中央,建了一座气势磅席的独立大厅。大厅高仅五阶,但厅前有广台,光平无栏,通天红柱,画栋飞檐,除内厅有一座横长大屏风外,门窗全无,四敞大开,是以,厅上早已摆好了数桌酒席和忙碌走去的徒众和女警卫,均可清晰可见。在大厅别的广场尽头,直达树林边缘,赫然矗立着一根大旗杆。旗杆高数丈,上悬一面锦缎精绣大旗,中央三个大黑绒大宇——「龙凤会」。在旗杆附近的树林内,隐隐有数排房屋,想必是会中的弟兄居住。   大厅后的数十丈外,在一片茂盛松林中,建有一片崇楼丽阁般的堂皂宅院,地区极广,显然那就是「金线无影」的中枢所在。但在四周的峰腰斜岭上,仍有无数房屋和独院,也许是其他各坛。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确信「龙凤会」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根据他们建寨的情形看,显然是要括苍山的中心地带,开拓成一片世外乐园。将到庞大的敞厅前,立即由厅内奔出十数蓝衣白边的徒手壮汉来,越过厅台直奔马前。   蓝天鹏一面下马,一面看了一眼大厅飞檐下的巨匾,金漆黑字,大书「聚英厅」,真是铁笔银钩,气势浑厚,显然是出自对书法颇有造诣的人的手笔。在「金线无影」的肃请下,蓝天鹏和白玉甫,随着「金线无影」,同时登阶,越过天台,径自进人大敞厅内,「双掌震寰宇」等人,也纷纷下马,肃静的跟进厅来。   蓝天鹏举目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为在马蹄形有长桌中央桌后,赫然放着两张金漆高背上饰锦皮的大蚊椅。跟在身后的「双掌震寰宇」,突然向前两步,靠近白玉甫,低声解释说:“少山主,最上首的那张大金椅,就是为未来的「龙」准备的,这便是老朽请少山主来原因,希望您多努力。”      「双掌震寰宇」的话,虽然说的低,但蓝天鹏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走在身侧的「金线无影」必然也听得见。白玉甫听罢,修眉微蹩,会意的点了点头,看样,显然是没有坐上那张宝座的把握,同时了转首看了一眼蓝天鹏,似乎在说:“这要看你的了。”      但是,蓝天鹏却在心中冷冷一笑说,我早已答应了兰香姬,即使我战胜了「金线无影」,也不会坐那张山大王的龙椅子。同时,他也恍然似有所悟,「金线无影」确是一个缺陷的女子,否则,又何必以一会龙头之尊作饵,诱那些武功高绝的高手来和她比武定亲呢?   因而,他断定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是公开谈论,人尽皆知的事,难怪兰香姬特的提出来警告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心念间,已到了中央桌前,这才看清,在中央长桌的两端,尚有两张特设的独立单桌,显然显为了他和白玉甫特设的客座。果然,「金线无影」先向白玉甫一肃手,谦和的说:“白少山主,请上坐。”      白玉甫也不推辞,仅微躬上身称了声「谢」,径向最尊客位上走去。「金线无影」又向着蓝天鹏,肃手一指次尊客位,依然谦和的说:“蓝少谷主请这边坐。”      蓝天鹏也不为怪,微一颔首,径自入席。因为,照武林规矩,除非你是长者或颇有地位的人,否则,应该以先被邀请的人为上宾。蓝天鹏是少谷主,而白玉甫是少山主,地位平等,蓝天鹏是拜山之客,而白玉甫是被邀之宾而在年龄上白玉甫也较蓝天鹏大两三岁,何况拜山之客,多含有敌对意味,「金钱无影」如此礼遇蓝天鹏,已经算是优礼有加了。   「金线无影」一等蓝天鹏人座,这才望着肃立席外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以目示意,并和声说:“大家请人席。”说罢,径自进人中央桌后,坐在次尊大椅上,靠近蓝天鹏的一桌,那张最尊的「龙」位大蚊椅,依然空着。众人一人座,屏后立即走出十数身着红缎劲衣的女警卫,端着酒壶菜肴,走向各席前。在蹄形长桌的两边,尚有六张圆桌酒席,多是一些身着蓝黑衣的壮汉和老者,显然是较低职位的人。   靠近白玉前那边长桌上的第一位是「双掌震寰宇」,依序是玉蚊堂主「无敌扇」詹秀,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方立漳,其次是「黑虎坛」主「笔拐判」庞家元,再其次是那位用双锤的猛汉和背插单刀的青年。靠近蓝天鹏这一边的长桌上的几位,都是女性,第一位是那位穿绿衣的女子,其次是那位穿黄衣的女了,再其次是三位中年妇人。   三位中年妇人,一式宝蓝劲衣,俱都用剑,第一位仪态雍容,年约三十五六岁,第二位四十余岁,渐失姿色,但双目却闪闪生辉,显示她的功力不俗,第三位三十一二岁,倏眉微剔,明目吊起,狐媚中几分倔强气。蓝天鹏由于这些不知身份姓名的女客,都是和他同一方而坐,是以不便—一看个仔细。      「金线无影」一等左右六桌上的劲衣壮汉们的酒菜也摆好,立即起身说:“现在让本座介绍本会几位重要职掌的人员与白少山主和蓝少谷主见面,不过其中「玉彪堂」的王堂主,和「彩堂」的金堂主,都因公不在。”   说罢,依然由「双掌震寰宇」开始介绍,介绍到身穿灰劲衣,虎头燕额猛汉时,「金线无影」则说:“这位是「捷豹坛」的王大奎王坛主,人们又叫他「王大锤」,所以也成了他的绰号了。”说罢一笑,又指着最末一位身穿亮缎红花劲衣,背插单刀,一脸傲气的青年,继续介绍说:“最末那位姓陈名晋原,人称「赛子都」。他不但单刀技艺高,马上长枪尤为精绝,现掌本会「怒狮坛」位居南山。”      介绍完毕,欠身为礼,「金线无影」又望着绿衣女子这一面,介绍说:“第一位是本会「绿鹊堂」的卓玉君堂主,第二位是本会「丽营堂」的苏小香苏堂主,其余三位,均是内三堂的执事第一位姓张,这一位姓赵,最末一位姓钱。”      「金线无影」介绍完毕,立即伸出一只玉手,举起酒杯来,愉快的说:“来,请大家举起杯来,敬我们远道而来自少山主和特来拜山的蓝少谷主一杯。”说罢,一等全厅人众举起杯来,将杯凑近唇处,一饮而尽。蓝天鹏也不客气,一饮而干,并和「金线无影」等人照杯示干。   「金线无影」落座后,一等蓝天鹏和白玉甫三杯下肚,并吃了一些菜后,才端坐椅上,看了左右一眼,和声说:“白少山主,文武兼备,年少英才,且为总堂主诸位的好友,本座久有礼聘之意,但少山主要事羁身,未能应命,如今,特践邀前来,实为本会全体同仁之幸,本座在此,特代表本会全体同仁,敬白少山主一杯。”说罢,就在原座上,微微欠身举杯。      白玉甫也在原座欠身举杯,谦逊的说:“大龙头如此夸奖,在下实不敢当,贵会果真用得着在下之处,在下一定效劳,绝不推辞。”说罢举杯,和「金线无影」等人同时一饮而尽。      「金线无影」一等女警卫满上了酒,继续向着白玉甫,有些抱歉的说:“本会组织,日渐壮大,分舵日多,其中龙蛇杂处,难免良美不齐,为了做剔顽劣,剔除败类,本会特增设一位「总督察」,经常在外督巡,每半年回总坛报告一次,不知白少山主可愿担任斯职?”      白玉甫略微沉吟,肃容欠身问:“敢问大老头,这权责方面……”      「金线无影」立即会意,立那解释说:“当然掌生杀之大权,无论何人,一经查实,确为不可宽恕者,自然杀勿赦,如能解回总坛,公平会审,当然更好。”      白玉甫一听,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发现蓝天鹏自饮慢嚼,神色自若,对他和「金线无影」的对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于是,修眉一动,故意向着蓝天鹏,诚意相询的问:“少谷主,你看如何?”      蓝天鹏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看出白玉甫有意担任「总督察」之职,因而假装一定神,急忙笑着说:“很好!很好。”席间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和那位善用刀枪的怒狮坛主「赛子都」等人,不由满面温色的望着蓝天鹏冷冷一笑。      白玉甫一听蓝天鹏赞好,立即望着「金线无影」,拱手欠身说:“在下愿意担任斯职。”      「金线无影」立即愉快的说:“白少主愿意担任本会的「总督察」,那真是太好了……”说此一顿,突然面现难色,歉然一笑,有些迟疑的说:“不过……按照本会规矩……”      白玉甫何等聪明,立即大方的一笑说:“大龙头不说,在下也早料到,必须经过那些人的试招方可通过,凑着大家饮酒兴高,就在席前试招,并为大家助兴,岂不更好?”      「金线无影」一听,愉快的说:“白少山主真是快人快语,本座最喜欢少山主这等爽朗个性的人。”说罢,举目望着左右两桌,沉声问:“哪位愿意先和白少山庄请教。”      话声甫落,那位一脸横飞胡子的「捷豹坛」坛主王大奎,倏然立起,宏声说:“俺先来打这头一阵。”说罢离席,一个箭步,已纵到了内厅前缘,面向白玉甫一抱拳,朗声说道:“恭请白少山主试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撤椅离席,径向内厅前缘走去。外厅是一个圆塔形的建筑,中央五丈之内没有支柱,显然骤为了比武之用。这时全厅一片寂静,除蓝天鹏偶尔小饮外,俱都停杯著,略显紧张的望着白玉甫和那王大奎。白玉甫走至外厅,面向王大奎一拱手,谦和的问:“请问王坛主,你要比什么?”      王大奎傲然一拍胸脯,粗豪的说:“俺主随客便,随便你说就好。”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王坛主以一双铁锤威镇坛主,在下就请教王坛主几招锤法吧。”      王大奎一听,沉声应了声「好」,立即将插在英雄带上的一对大铁锤取下来,一个箭步退至一丈以外,同是,宏声说:“少山庄,您就亮兵器吧。”      白玉甫含笑点头,右袖一拂,那柄不巧的描金招扇已退出来,接着待扇向王大奎一拱手含笑说:“王坛主请试招。”      王大奎也不客气,大喝一声:“少山庄小心,俺要放肆了。”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一对大铁锤,上下飞舞,直扑过去。白玉甫见对方来势汹汹,十分威猛,不敢大意,立即摆了一个斜走的门户。一等王大奎飞舞的双锤,突然变成一上一下,径奔天灵和前胸,这才飘然斜走,格扇「刷」声张开,一招「怒挑滑车」,由下而上,幻起无数扇影,径切对方的肋肩。王大奎看来浑猛拙笨,实则身手十分矫健,一见白玉甫格扇切来,大喝一声:“来得好。”      粗腰猛的一扭,双锤疾演「急旋风」击出的双锤原式不变,随粗壮魁伟的身躯横扫过来,变招又狠又疾。左右六张圆桌上的壮汉们一看,齐声惊呼。蓝天鹏早已见过白玉甫的功力和身手,对付王大奎,他自信白玉甫绰绰有余,因而,他认为那些惊呼的人,未免有些故作紧张!果然,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白玉甫早已一式「风摆柳」,顺势向外一倒,双锤挟着劲风,呼的一声由他身体上方扫过!是接着,白玉前倒下的身体,像有弹簧似的立起来,一式「倒打金钟」,格扇「叭」的一声轻敲了王大奎的后脑袋一下。   王大奎一声惊叫,飞身纵出两丈以外,放下右手的大铁锤,举起茸毛大手,不停的揉着后脑同时,裂着嘴说:“又是一个大疤。”蓝天鹏听得一愣,听王大奎的口气,好似以前曾和白玉甫交手过,而且,也曾打了一下他的后脑?但是,全厅的哈哈大笑,将他的思维打断了,迫使他不得不参与对白玉甫的鼓掌喝采。   掌声方落,「金线无影」已笑着向白玉甫解释说:“前几天,王坛主刚刚和「无敌扇」詹堂主拭过招,也是被詹堂主打了一个后脑勺,打起了一个大包……”以下的话,再被全厅掀起的大笑声淹没了。      蓝天鹏一听,也恍然大悟,因为「无敌扇」詹秀是白玉甫是好友,平素相互研讨扇法时,极可能教授一两招,自然也可能在王大锤的后脑上再敲个大疮。由于他心中在盘算事情,因而也忽略了鼓掌喝采,这在含有敌意的堂主坛主看来,心中更加懊恼生气,尤其「玉驹堂」的「神钩小太岁」。   就在这时,那位身穿黄缎劲衣,背插宝剑的「丽蓉堂」堂主苏小香,已倏然立起,同时,娇声说:“让本堂主请教白少山主几招掌法。”说罢离席,在一片欢呼声中,径向白玉甫身前走去。      由于苏小香发话,使蓝天鹏顿时惊觉自己一直在发呆,这时见众人都鼓掌,也急忙鼓起掌来。一旁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看在眼里,面色再变,在他充满了忿怒的炯炯目光又添了一股妒意。因为「神钩小太岁」方立漳误以为蓝天鹏有意向美丽可人的苏小香,暗中送情,有意讨好。掌声一落,丽鸳堂主苏小香,已走到了白玉甫的对面,由于苏小香的起身应战而引起的热烈惊呼和掌声。   蓝天鹏断定苏小香的掌法,必然颇有造诣,因而对苏小香也就格外注意,他希望在苏小香和白玉前对掌时,参悟出一些更巧妙的绝招来。他的目不转睛,也被一直暗中注意他的「金线无影」看到了,虽然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但由她的眼神看来,显然有些不快。   「神钩小太岁」更是炉火中烧,不自觉的倏起身忿忿的沉声说:“启禀龙头,白少山主乃是本会特别邀请的贵宾,何时甄试艺业,并不急在此时,倒是残杀本堂所属长沙分堂两位香主的仇敌,反而让他高坐客位,这样怎对得起因功殒命的两位香主。”      话声甫落,左右六桌上的数十劲衣壮汉,纷纷起身怒声相应:“对,方堂主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处置拜山的敌人,杀他的头,挖他的头,来活祭我们在长沙死难的两位弟兄。”      所谓众怒难犯,加之事出突然,「金线无影」和「双掌震寰宇」等人同时一惊,和蓝天鹏同来的白玉甫,也面色大变,顿时不由愣了。这确是突如其来的事,「金线无影」急忙一定心神,看了一眼外厅有些发愣的白玉甫,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倏然立起,剔眉沉声说:“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件事,恕在下要失礼退席了。”   蓝天鹏说罢,转身望着「金线无影」一拱手,沉声说:“大龙头,在下今日前来拜山……”话未说完,迅即又和「双掌震寰宇」对了一个眼神的「金线无影」,已拱手谦和的说:“蓝少谷主稍待,这件事本座还一直未曾接获报告,待本座查明了,再谈少谷主拜山的原因。”   如此一说,蓝天鹏断定这是「飞叉三雁」假借「龙凤会」名义,私下率领心腹手下干的事,而且则一直不知。俗语说:「不知者,不怪罪。」蓝天鹏只得会意的颔首,又坐了下去。两边方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也立时静下来,同时,不安的坐回原位,因为假公济私在外闹事,伤人丢脸,在「龙凤会」说,这还是第一回。   「金线无影」又望着外厅的白玉甫,拱手歉声说:“白少山主请归座,有关任职本会之事,我们不妨明日再谈。”   白玉甫一听,即和苏小香,互相拱揖,同时走回原位。「金线无影」一等白玉甫归座,立即望着「神钩小太岁」,沉声问:“方堂主,这件事,本座为何不知?”   「神钩小太岁」作梦也没想到「金线无影」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心中自然有些发慌,因为「飞叉三雁」是他的朋友。而且,又是经他介绍人会又隶属在他的「玉驹堂」下,万一在外假公闹事,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时见问,只得抱拳恭声说:“这是去年十月间发生的事,全般经过,卑职早已据实报告总堂主,转呈龙头裁夺,至今数月,一直未见传谕下来。”   「金线无影」一听,又以威梭的目光望着「双掌震寰宇」沉中问:“总堂主可曾接到方堂主的报告?”   「双掌震寰宇」见问,赶紧起身恭声说:“卑职因为报告与事实不符,未转报龙头知道。”如此一说,「玉驹堂」的方堂主不由吓了一跳,而左右六桌上的香王执事们,更是不敢吭声了。   「金线无影」缓缓点头,「唔」了一声,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报告一遍给我听听。”说着,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一归王驹堂主方立璋,迳自坐下,方立璋则惊得立即低下了头。   「双掌震寰宇」依然躬立恭声说:“这件事发生时,卑职正奉命代表龙头去「高家楼」向「金鸠银杖」拜寿,拜寿后的第三天,便听说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栽在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手里的事……”   「金线无影」听得明月冷辉一闪,立即沉声问:“果真有此事?”   「双掌震寰宇」颔首继续说:“不错,而且,还被那位毙了两名长沙分堂下的香主……”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轻微骚动,而躬身垂首的「玉驹堂」主,也抬起了头。「金线无影」一见,立即以威严的目光看了一眼左右,骚动立止,而方堂主也再度的低下了头。「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卑职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往长沙分堂,但「飞叉三雁」谢分堂主已赶往辰溪城,镇守每年一度的迎神赛会去了……”   「金线无影」听至此处,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插言说:“奇怪,那天我曾见到他,他并没有谈起两位香主被毙的事?”   「双掌震寰宇」立即解释说:“因为那两人根本不是本会香主,所以「飞叉三雁」谢堂主不敢当面向龙头谈起那件事。”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彼此互看一眼,神色开始有些不安,因为未经证实之事,公然忿言喧闹,均应严办。「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当时卑职由长沙分堂的一位执事口中得知,谢堂主确被一位武功惊人的少年击倒,并毙了谢堂主两名私交不错的朋友……”「金线无影」一听,目光炯炯,立即「噢」了一声。   「双掌震寰宇」继续说:“但那位执事报告的时地和实际发生事端的地点,却又有出入。”   「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谎报事实,就该杀,连同所属均应处分。”   「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听得浑身微微一战!「双掌震寰宇」没有想到「金线无影」在「龙凤会」中,竟有如此高的威严,由于人家正在调查事实他身为访客,自是不便再说什么。又听「双掌震寰宇」继续说:“据那位执事说,事情是发生在凤凰城的官道旁边,而卑职严法随去的弟兄,却又说是在梵净山。”   「金线无影」突然不解的问:“他们事后怎的知道那位少年高手,就是在座的蓝少谷主?”   「双掌震寰宇」恭声说:“据那位弟兄说,当时还有崆峒派的三个老道,其中为首的是「老龙潭」「玄真观」的观主「松云」,当时因「松云」老道准备逃走,蓝少谷主才丢下谢堂主去追「松云」。并以谢堂主的飞叉杀了「松云」随行的两个弟子……”   「金线无影」不禁忧急的说:“崆峒派看到两个弟子尸体上的飞叉,会不会去找「飞叉三雁」谢常春?”   「双掌震寰宇」摇摇头说:“龙头请放心,「松云」老道虽被蓝少谷主一掌击伤,但却被认识蓝少谷主的那人救走,而那人曾到处散播谣言,说「飞云绝笔」丁尚贤的徒弟蓝天鹏,杀了「龙凤会」长沙分舵的两个香主……”   「金线无影」一听,不由沉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说也杀了崆峒派的两个弟子呢?”   「双掌震寰宇」晒然一笑,恭声说:“他用心之恶,至为显明,当然是希望本会出头去找蓝少谷主,而他们坐收渔利,如果说他们死了两名弟子而不闻不问,岂不丢人?是以,方堂主转呈的报告,卑职没有转呈龙头知道,但卑职却已派人四出宣扬,梵净山上死的两人是「老龙潭」「玄真观」的两名老道。”   「双掌震寰宇」听了仅蹙了蹙剑眉,不置可否,因为事实如此,站在他们「龙凤会」本身「的利益上讲的,「双掌震寰宇」的作法是正确的,对他蓝天鹏来说,毫无伤害。因为,杀死两个煌烟派的两个老道,是「松云」和恶贼「黑手三郎」亲自看到的,即使「龙凤会」宣扬,哇蝈派依然恨他人骨,派出大批精英高手,四处找他报复。      心念未毕,却听「金线无影」沉声说:“现在事实业已澄清,而外间也俱已知晓蓝少谷主杀死本会所属分堂的两位香主,不管被杀的两人,是否本会所属香主,这笔债都应算在蓝少谷主身上。”      话未说完,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纷纷暴声喝好,「玉驹堂」主方立津,也精神一振,立即抬起头来。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倏然立起,正待说什么,「金线无影」已望着左右两桌的香主等人沉声说:“你们暂且安静,现在拜山客还有话说。”说罢,又转首望着蓝天鹏,较为缓和的问:“蓝少谷主此番拜山,必有说词,不妨请当众说出来,如果本会理屈,本会当公然向少谷主致歉,假设一味逞强,恃技拜山,须知我「金线无影」并非易欺之人……”   「双掌震寰宇」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怒声说:“贵会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谢常春,率领徒众,侵犯在下师母师妹隐居之地,并放火焚屋,在下师母和师妹,至今生死不明,在下今日登山请教,特向大龙头询问在下师母和师妹的下落……”   话未说完,「玉驹堂」方立津,已插言说:“据谢分堂主说,焚毁房屋的是崆峒派的两个老道。”   蓝天鹏立即怒声说:“不管是谁烧的房子,在下方才提出的问题,大龙头必须当面答复。”   「金线无影」冷冷一笑说:“本会根本不知令师母师妹的下落,你叫本座如何答复?”   蓝天鹏真正来的目的,旨在向「金线无影」较量剑术,至于找师母陈天丽和丁梦梅,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因为他知道丁梦梅母女已经提前下山了。这时见「金线无影」说不知,只得剑眉一剔傲然沉声说:“既入宝山,岂能空回,少不得要向大龙头讨领几招不传之秘。”   「金线无影」冷冷一笑说:“要想和本座较量剑艺谈何容易?你必须由坛主级逐一比起,胜得了本座各级干部,本座自当奉陪。”   蓝天鹏虽然在高家楼曾当众击败了总堂主「双掌震寰宇」,但他个性虽暴躁,心地却极淳厚,不便当众谈高楼的事。于是,冷冷一笑:“那就请大龙头派人出场吧。”   「金线无影」听罢,立即目注两边堂主坛主等人,沉声问:“哪一位坛主愿意先向蓝少谷讨教?”      「玉驹堂」主方立璋,本待出场,但他不敢违例,是以,忿忿的立在原位等待无人出场时他再请命。岂知,就在方立湾游目看向两边时,「怒狮坛」坛主「赛子都」,倏然立起,面向「金线无影」,抱拳恭声说:“启禀龙头,久闻摩天岭冷香谷「金背刀」蓝老英雄,刀法独树一帜,武林独步。蓝少谷主,家学渊源,想必尽得蓝老英雄真传,卑职想在刀法上向蓝少谷主请教几招家传绝学。”   话未说完,「金线无影」已挥手阻止,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冷冷一笑说:“承蒙陈坛主抬爱,在下就陪你两招刀法。”说罢,又向「金线无影」一拱手,说:“请大龙头赐在下一柄单刀。”   「金线无影」立即望着左侧三桌上的香主等人,沉声说:“厚背刀伺候。”话声甫落,一个背刀的虬髯大汉,急忙起身,已将背后的厚背单刀撤出来了,逼向外厅走去了。「双掌震寰宇」一听「金线无影」吩咐「厚背刀」伺候,内心一阵激动,险些流下泪来。      想到老父英名远播,虽封刀多年,但仍有人清楚的记得他老人家用的是厚背刀,怎不令他为老父未衰的英名激动得险些落泪。心念间,竭力镇定激动情绪,迳向外厅走去,同时,他也决定全凭老父亲传的刀法战胜狮坛主「赛子都」,绝不施展「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走至外厅「赛子都」早已在对面站好,同时,已将单刀撤出.蓝天鹏先在虬髯大汉手中将厚背刀接过来,同时道声谢,转身背对,再向「金线无影」微一躬身,说:“如有失手之处,尚望大龙头海涵。”   「金线无影」一见,不由关切的问:“蓝少谷主的佩剑,可要暂时解下?”   蓝天鹏再一躬身说:“在下佩剑,乃师伯成名宝刃,在下自感德浅,曾矢誓在下高非头断气绝,剑不离身,身不离剑,以报师伯赐剑之恩,大龙头之关注,在下在此谨谢。”   「金线无影」听罢,目光闪动,久久不语,看不出她面部表情,但是在座的白玉甫和「双掌震寰宇」等人,却听得个个动容。蓝天鹏说罢,转身面向陈晋原,扣刀拱手,说:“陈坛主请。”      「赛子都」陈晋原,也不客气,朗声说:“蓝少谷主乃用刀名家,恕陈某人庚先了。”了字出口,立施门户,单刀在颈后一绕,耍了一个轮大银花,「霍」的一声,单刀劈而下送奔蓝天鹏的面门。      蓝天鹏为了保持老父昔年英名,不敢大意粗心,一等陈坛主招式用老,急忙跨步斜身,左手依然抚着剑柄。右手刀疾演「白鹤亮翅」,由下而上,反臂挑出,逞截陈坛主的握刀右腕。这招「白鹤亮翅」,虽是人人会用的招式,但出自蓝天鹏之手,非但快如电闪,而且恰到好处,只要陈坛主不撒手丢刀,右腕必被斩断。   「金线无影」等人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两边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更是惊得脱口惊呼。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赛子都」陈晋原,心头一横,牙切齿,猛的扭腰抬腿,退向蓝天鹏的小腹踢去。也就在他扭腰抬腿的同时,蓝天鹏闪电撤招扣刀,在「赛子都」陈坛主空门大开的右腋下飞身纨过。   「赛子都」陈坛主,没想到蓝天鹏竟放弃削掉他的右腕,而飞身纵向他的背后,由于用力过猛,一脚踢空,身形一连几个踉跄,险些演个「狗抢屎」。左右六桌上的香主等人,俱都看呆了,即使「双掌震寰宇」等人,也暗赞蓝天鹏的家传刀法的确高明。   蓝天鹏一等「赛子都」陈坛主拿椿立稳,立即扣刀含笑说:“承让,承认。”   「赛子都」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陈某一时用力过猛,收势不及,这算我大意粗心,但你我的胜负未分,谈什么承让失礼?”   话声甫落,「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陈坛主不得无礼。你的刀法与蓝少谷主相差悬殊,你已不敌,快些谢过少爷谷主手下留情之恩,归国原坐去吧。”这话一出口,非但各级香主执事等人不解,就是两边长桌上的几位堂主执事,也感到意外不解。   「赛子都」陈坛主自然心中不服,不由抗声说:“卑职斗胆请命,请龙头准许与蓝谷主决个胜负。”   「双掌震寰宇」缓缓起身,正待说什么,「金线无影」已毫不客气的沉声说:“蓝少谷主不愿斩你手腕,是以招式未老,即已撤刀,后由你胁下飞过时,又刀下留情,未将你拦腰切成两断如你不信,可看看你的右肋下。”   「赛子都」心中一惊,急忙将握刀的右臂举起来,尚未低头察看,全厅立即掀起一片惊啊。只见「赛子都」陈晋原的助下亮缎花上,赫然裂开一道长约四寸的裂缝,里面内衣清晰可见,始终丝毫未损,这份功夫,的确惊人,假设,蓝天鹏的右肘一拐,暗劲一压,顺着飞纵之势一带,「赛子都」的命就呜呼了。      「赛子都」看了这情形,只惊得面色如纸,久久说不出话来,但他急忙一定惊魂,放下单刀赶紧恭声说:“陈晋原能和少谷主交一次手,胜走十年江湖,大恩不言谢,陈晋原将少谷主的大恩,永记在心,没齿难忘。”   蓝天鹏没想到「赛子都」竟有如此大的宏量,赶紧扣刀拱手含笑说:“哪里哪里,陈坛主太谦逊了,今后如有机会,大家再重新研讨。”   「赛子都」也聪明之人,自然听出蓝天鹏暗示将来有机会将传授他一两招绝学的意思,是以,忙不迭的抱拳说:“在下在此先谢谢少谷主了。”说罢,捡起单刀,迳自走回原位坐下。      蓝天鹏也转身望着那位虬髯香主,含笑说:“谢谢你,请将你的刀拿回去吧。”      那位虬髯香主,和方才的随便态度,大是不同,正待恭谨的向前取刀,蓦闻「神钩小太岁」大声阻止说:“魏香主且慢。”   蓝天鹏知道「神钩小太岁」,早已面向「金线无影」,躬身要求说:“请龙头准许卑职向蓝少谷主请教。”   「金线无影」立即颔首叮嘱说:“蓝少谷主非等闲高手,方堂主应格外小心。”   「神钩小太岁」自然知道,但他不得不傲然沉声说:“卑职知道。”说罢转身,这身外厅走去。      当他转身之际,发现蓝天鹏已将厚背刀还给了魏香主,神情不由一愣,因为他的月牙虎头钩专锁各种兵刃,特别是单刀的克星,这时见蓝天鹏将刀交还魏香主,显然已有几分惧怕他的虎头钩,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冷笑一笑,心说:你蓝天鹏就是用剑,仍敌不过我的月牙虎头钩。心念间,已大步走至大厅中央,面向神色自若,右手抚着佩剑的蓝天鹏面前一站,即翻双腕,将一对月牙虎头钩撤下来。全厅人众一看立即掀起一阵紧张前的轻微骚动,接着鸦鹊无声。       第十章 真相大白     「神钩小太岁」方立津,双手握钩,傲然卓立,即向蓝天鹏沉声说:“蓝少谷主既然用刀不如用剑,就请少谷主快些亮剑吧。”   岂知,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在下所佩宝剑,乃在下师的昔年成名宝刃,与在下师伯交手的都是昔年一派之尊或世外高人,在下继承师伯宝刃,仍将遵守师伯惯例,设非一方霸主或一派之尊,绝不撤剑。”   话一出口,不但「神钩小太岁」愣了,就是「金线无影」等人,也俱都闹不清蓝天鹏何以不用剑迎战!「神钩小太岁」方立璋眼珠一动,恍然似有所悟,哈哈一笑,轻蔑的说:“蓝少谷主的授业恩师,乃是以双笔著名武林的丁大侠,蓝少谷主想必是欲以双笔锁在下的虎头钩了?”说罢,哈哈一笑,愈加轻蔑的说:“可惜,本会仅「黑虎坛」庞坛主使的是镇拐笔……”   蓝天鹏见「神钩小太岁」话意中,对师父了尚贤含轻蔑,顿时大怒,但他仍强抑怒火,摊双掌,晒然笑着说:“锁拿你手上的一对虎头钩,何必用拐用笔?就在下一双向掌足够了。”   话一出口,全厅惊得脱口一声惊啊!即使是当事人「神钩小太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线无影」早已惊得倏然立起,急声说:“蓝少谷主不可意气用事,本会堂主以上首领,武功均有独到之处,方堂主的双钩,更是出神人化,否则,江湖豪杰也不会赠他一个美号「神钩小太岁」了。”   蓝天鹏一听「金线无影」为方堂主渲染夸大,暗含威赫,愈加怒不可遏,不由哈哈一笑说:“在大龙头你看来,方堂主的双钩可能出神人化,但在本人看来,也许较方才交手的陈坛主尤差。”话未说完,「神钩小太岁」已气得神情如狂,双目如灯,大喝一声,“姓蓝的纳命来——”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双钩迎空一挥,幻起两道乌光弧形,倏然双钩前推,宛如两条出海龙经,猛铲蓝天鹏的下颚和前胸。蓝天鹏口头说的轻松,但心中却不敢大意,这时一见「神钩小太岁」的双钩铲到,急喝一声道:“来得好。”   好字出口,仰身后倒,身形闪电左旋,疾演「鲤跃龙门」,挺腰斜飞而起!也就在蓝天鹏斜飞,离地的同时,双钩铲空的「神钩小太岁」,立即变铲为剁,疾斩而下。「铮」然一声轻呼,溅起数点火花,仅分毫之着,没剁在蓝天鹏的左足上,因而,全厅再度发出一声惊啊。   「神钩小太岁」的双钩,果然使得出神人化,就趁双钩着地的同时,顺势弹钩斜挥,扭腰甩臂,企图迫斩腾身而起的蓝天鹏!但是,他运钩神速,而蓝天鹏的身法,却较他的双钩尤快了一倍。蓝天鹏一经腾起,疾演「金刚掌法」中的空手人白刃之一的大擒拿,身形一旋,立变头下足上,双掌一统,已握住「神钩小太岁」的两腕。   紧接着,大喝一声:“去吧。”身形旋空一扭,疾泻而下,反将「神钩小太岁」的身体抡起来!全厅人众一见,「轰」的一声立起来,不少人脱口惊呼吃喝。但是,就在众人站起的同时,蓝天鹏的两手已松,「神钩小太岁」的身形,挟着一声爆叫,直向厅外飞去。蓝天鹏却在松手的同时,双手拇食两指,运劲一捏,立即将两柄月牙虎头钩捏在手中。   守在厅外内观看的十数警卫壮汉一见,齐声哈喝,奋不顾身,纷纷扑前,一致伸手抢救,总算将「神钩小太岁」的身体接住!「神钩小太岁」惊恐万状,挺身跃下地来,东张西望,似乎已被甩得昏头转向。于是,急忙一定惊魂,分开众警卫,飞身纵目厅内。进入厅内一看,蓝天鹏早已将他的一对虎头钩,交给了另外一位香主,而厅内在座的和线个人俱都一脸震惊,个个哑然无声。   依然立在桌后的「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蓝少谷主艺业果然高人一等,方堂主,快些归座吧。”      「神钩小太岁」既惊又怒,他认定蓝天鹏使的是小巧动作,而不是真本事硬功夫,正待要求再斗。「双掌震寰宇」已起身向「金线无影」,恭声说:“卑职是蓝少谷主手下的败将,卑职自知不是对手,请龙头俯允卑职免与较量。”   「神钩小太岁」一听,这才俯首气馁,默默的走回原位!但是,「金线无影」却嗅目沉声说:“蓝少谷主拜山之前,可曾打听过与本座较技的规则?”   蓝天鹏摇摇头,淡然一笑说:“从没打听过,不过不管什么规则,在下都接着就是。”   「金线无影」冷冷一笑,说:“蓝少谷主一表人材,没想到竟是如此狂傲自负。”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客随主便,就请大龙头划出道来吧。”   「金线无影」毅然颔首,沉声说:“那好,那我们这就去「斧劈崖」较轻功吧。”话声甫落,「双掌震寰宇」等人,纷纷起身站立,准备离席。但是,「金线无影」却望着白玉甫彻一躬身,谦和的歉声说:“请白少山主在此稍待,本座陪蓝少谷主去去就来。”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白玉甫不解的问:“在下不能随大龙头等人前去?”      「金线无影」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说:“不可以,香主以下人员,均不得随去。”   蓝天鹏一直想抢先和「金线无影」比剑,以便白玉甫事先观察一下「金线无影」的剑路,因而提议说:“白少山主乃在下同来客人,你我较技,他自然可以前去。”   「金线无影」一面离席,一面摇头说:“绝对不可以,除非他也是前去和本座较技。”   蓝天鹏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请问比剑在何地?”   「金线无影」说:“随时随地可比,我们走吧。”说罢,肃手,大不向厅外走去。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看一眼有些失望的白玉甫,即和「金线无影」讲肩向厅外走去。「双掌震寰宇」和两位堂主,两位女堂主以及三位内堂的女执事,纷纷离席,跟在身后。果然,左右六桌上的数十香主执事等人,依然立在原位目送「金线无影」和蓝天鹏等人出厅外。   走出大厅,蓝天鹏的双目一亮,艳阳虽已偏西,但却晴空无云,眼前青山绿岭,显得格外清新,这应该是山中少有的好天气!走下广台宽阶,「金线无影」依然大步向广场对面的树林前缘走去,并没有要施展轻功的意思。一阵默默前进,终于走到那根以插天古木制成的大旗杆下。经过旗下时,蓝天鹏仰头一看,只见那幅飘扬半空的锦绣大旗,宽约四尺,长度恐在一丈左右,三个黑绒绣成的「龙凤会」三字,大如麦斗,在艳阳的高照下,金光闪闪,银辉烁烁,代表着无上威严。   到达林沿,「金线无影」才沉声说:“距离「斧劈崖」还有一里多地,大家将步子加快一些吧。”说罢,当先起步,轻飘飘的,不疾不徐的向前驰去。蓝天鹏也只得不即不离的跟着前进,因为,身后尚跟着内外三堂的堂主的执事,这些人并不见得个个轻功高绝。穿过树林,一片广大菜园和稻田,对面即是一道斜伸而人的谷口,而那座「斧劈崖」,已能在斜岭的梭线上,清晰可见。   进入斜谷口,风力突然增加,而那座近乎笔直的「斧劈崖」,就矗立在数十丈外的两座高峰之间。斜谷口内植满了果树,树上开满了粉色小花,山风过处,扑来阵阵清馨花香。沿着果林外缘前进,直达「斧劈崖」下,「金线无影」当先停下来。      崖下是一片十数丈方圆的草坪,显然是出于人工,也许是专供「龙凤会」的高级干部练习轻功之用。蓝天鹏仰首一看,峭壁如切,仅有少许斜度,高约七八十丈,壁上仅有三五株斜松和突石。打量间,「双掌震寰宇」等人已经站好,依然是男左女右。   「金线无影」立即一指峭壁,傲然沉声说:“我们两人,就在这座峭下,同时起步,看谁先登上崖巅,同时,看谁先由崖上下来。”      蓝天鹏听得不解,不禁迷惑的问:“为什么还要比赛下来?”   「金线无影」立即解释说:“一个人的轻功,并不能仅由他飞升的快而断定他的精绝,要由上面能够快速的下来,才更能看出他的火候。”   蓝天鹏一听,觉得这话也许有她的道理,立即颔首说:“好吧,我们就上下一并较量。”于是,两人退向崖下走去。      由于谷中山风较强,吹得「金线无影」的特制金大饱急剧飞舞,并发出「卜卜叭叭」的声响。蓝天鹏一见,心中暗自得意,由峭壁往上升,愈升风愈强,「金线无影」的金大氅,就注定了她失败的了。心念间,已至崖下,蓝天鹏当先停身站好,他不但觉得山风极为强劲,而且,挟有一丝的寒意。「金线无影」起步时,原是和蓝天鹏并肩前进,但到达崖下,她却离开了蓝天鹏有两丈远。   蓝天鹏看了,并未介意,因为中选为了抢选选择踏脚之处,极可能同时选择崖壁上的同一株小树,一个不慎跌下,势必粉身碎骨。但是,顺着「金线无影」立身的地方向上看,发现十丈以上,形势渐有棱角,而且,尚有一两道四沟。蓝天鹏看罢,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冷冷一笑,心说:“你即使利用那条凹沟,也未必先我到达崖头。”心念未毕,身后七八丈外的,「双掌震寰宇」已朗声问:“蓝少谷主准备好了没有?”   蓝天鹏一听,立即侧身望着「双掌震寰宇」,举臂挥了挥手,表示已经好了,请开始。「双掌震寰宇」一见,立即拉长嗓音,朗声说:“预备……起……”起字出口,蓝天鹏腾空而起,身形之快,宛如升空巨鹤般。      蓝天鹏自从换了银衫丝背心后,这还是第一次尽展轻功,凌空上升,一经提气上升,身形宛如灌足了氢气的气球,上升非但不太吃力,而且身形极为轻灵,直线上升,两耳且有呼呼风声。心中又惊又喜,自然十分高兴,因而不自觉的看一眼「金线无影」的那边,转首一看,不由由中一愣!因为,右边两丈外,根本没有「金线无影」的影子,抬头上看,恰有一凸梭遮住,往下看又没有上升的「金线无影」。      蓝天鹏看罢,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断定就在他方才兴奋分神的一刹那,被「金线无影」追过去了。由于心中又惊又急,不由竭尽所能向上飞升——只见崖巅摇幌,也像飞一般的压下来。由于竭力上升,虽然到达崖巅,但仍「呼」的一声,凌空超飞两丈以外。      但是,就在他超越崖巅的一刹那,眼前金光一闪,现出一片金花。蓝天鹏急坠身形,定睛一看,完全呆了。因为身穿特制金大维的「金线无影」,早已站在两丈以外的崖边上。「金线无影」似乎也没想到蓝天鹏竟有如此神速的身法,似乎也愣了。蓝天鹏一定神,举步就要过去。但是,「金线无影」却急忙一定心神,指了指崖下就要跃下去。      蓝天鹏一见,脱口一声大喝:“且慢。”大喝声中,飞身向前,呛嘟一声龙吟,挟着一团耀眼寒芒,已到了「金线无影」的身前,显然要阻止她下去。「金线无影」似乎知道蓝天鹏的宝剑厉害,身形一闪,飞身暴退三丈。蓝天鹏曾在「吕祖观」外的河滩上,见过「金线无影」旋身撤剑的身法,知道她的足尖一点地面,必然向左飞旋,是以,未待「金线无影」足尖落地,蜇身振腕,挺剑迳向「金线无影」的左侧方刺去。      也就在蓝天鹏挺剑刺的同时,「金线无影」也恰巧向左旋飞,准备甩起大氅,撤出宝剑来。但是,方一旋身,寒光已经照面,不由惊得脱口一声娇叱,急忙使了一个神妙身法,硬将旋飞的娇躯,斜飞后退。蓝天鹏一招抢制机先,焉肯让对方还手,足失一点地面,剑势不变,紧跟着「金线无影」的身形刺到。「金线无影」方自踏实地面,蓝天鹏的剑尖已抵在她的下颚前。蓝天鹏冷冷一笑,说:“大龙头,请将你的金氅的掀开吧。”   「金线无影」只是以震惊迷惑的目光望着蓝天鹏,既不揭开金氅,也不言语。蓝天鹏一见,立即沉声说:“快将你的金氅掀开,让在下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金线无影」略微沉吟,才清脆娇滴的脆声问:“你为何一定要看我的真面目?你是何心居心呢?”   蓝天鹏听得心中大吃一惊,因为面前的「金线无影」的声音,与方才的声音迥然不同,而且有些熟悉,只是乍然无法想起。由于「金线无影」问得有理,对方是个女子,你一定要看人家的真面目,是何居心?但他灵智一动,脱口沉声说:“我受尽了你的愚弄,今天非迫你揭开金氅,出尽我心中的闷气。”话未说完,「金线无影」已倏的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就在她颈下向上一拉,一头柔美长发,已顺势滑下来。蓝天鹏一见,倏退两步,横肘将剑收进鞘内。      抬头再看,蓝天鹏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当「金线无影」纤纤双手分开垂下来的柔美长发时,一张艳丽绝美的面庞,立时呈现出来,她正是易而牟的白玉甫。蓝天鹏目不转睛的瞪着秀发垂肩的「金线无影」,久久才自语说:“果然是你。”话未说完,目光倏然一亮,似乎想起什么,一个闪电转身,飞身纵向崖边,身形一闪,疾泻而下。      蓝天鹏已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龙凤会」的龙头,原来有两个少女分任,难怪方才大厅上有两张金漆大椅子。心念间,身形飞泻而下,站在草坪上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个个仰面上看,俱都走向崖前去。蓝天鹏飞泻身法,快如殒星坠地,宛如一道银线,眨眼已到了崖下。      双脚刚刚踏地,左侧两丈以外,金光一闪,身着特制大金蜂的「金线无影」,已先他一步,飞身纵向场中。蓝天鹏也不吭声,呛卿一声龙吟,寒光如电一闪,飞身向「金线无影」扑去,同时挺剑直制「金线无影」的左侧方。